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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离瞧见,心里不是滋味,语重心长地劝道:“婉儿,旁人的事情,自有其因果,你不该插手。
一旦你介入其中,恐要被这因果反噬。”
许诗婉叹息,“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
只是当初与师父分别,她请求我在师姐有难时施以援手。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她的嘱托,岂可辜负?”
秦离听了不免动容,但还是劝道:“婉儿,陛下深爱皇后,不能没有她。
若是皇后离开,他会撑不住的。”
“可是师姐不愿与他相守。”许诗婉争辩道:“你既知他们之间的纠葛,便该明白,血仇无解,在一起不过是相互折磨。”
秦离眸光微转,不知想到什么,轻声道:“只要有一方肯竭力维系,日久天长,未必不能磨出个圆满来。”
“不可能。”许诗婉果断道:“若是勉强,得到的也不过是表面的和谐。
那些过往纠葛,会化作尖刺,横亘在心里,只要想起来,便会狠狠一痛。
对彼此来说,这何尝不是种煎熬?
时日久了,两人仅有的那点情分也会被消磨殆尽。”
闻言,秦离眸色陡然一沉,冷冷开口:“就像你我吗?”
许诗婉愣住,秦离竟将话锋转到他们两人身上,这两件事怎可同日而语?
她怕他又钻牛角尖儿,赶忙揽了肩膀安抚道:“我是在说陛下与师姐的事,不是我们的事。
他们之间隔着血仇,没那么容易化解。
是这个意思,你莫要多想。”
秦离听了,神色稍缓。
片刻后,他软了语气,仍旧摇头道:“抱歉婉儿,这次我不能帮你,我得为陛下考虑。”
闻言,许诗婉收回手,垂下眼睫,“好吧,那我便只能独身去闯皇宫。”
秦离心头巨震,“婉儿!”
许诗婉眼神平静无波,“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经想了无数种法子,可都不妥,救师姐一事又实在紧迫。
你不肯帮我,我只能出此下策。”
秦离眉心紧蹙,目光锁着她,“你在逼我。”
与他对视,许诗婉心脏钝痛,别开头不说话。
她知道这么做很卑鄙,可她没办法。
“陛下没了皇后,生不如死。”秦离黯然开口。
许诗婉眼睫轻颤,继而道:“师姐被皇帝囚禁折磨,也生不如死。”
顿了一瞬,又道:“他们两人,在一起不过是煎熬。
分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秦离静坐片刻,起身去了书房。
许诗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决绝。
她叫来明月,让她去为自己寻皇宫地图。
后面几日,秦离都像他们往常吵架一样宿在书房。
许诗婉没理,该做什么做什么。
明月寻来地图后,她细细研究夜里潜入皇宫的路线,以及守卫换班时间。
第五日夜,她支走红槿绿萍,换好夜行衣,拿上逝水出了门。
她武功虽然不及卫雪,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几乎可以与她打成平手。
且她轻功很好,只要谨慎小心些,未必不能成事。
事到如今,她不再指望秦离。
他有他的顾虑和考量,她不怪他。
人,她自己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