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底痛怒不息,“谁再敢多说一句,本座先杀了他!走。”
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为首的侍从,用手紧紧按住胸口,微微摇晃着身子毫不犹豫地离开。
“为什么?”浅碧忽然转身,站在木质屏风旁边,问了这么一句,她宁愿拼死相搏,也不愿被她这样放过。
扶风法若顿住步子,没有回头,背对着她,声音苍凉道:“你是我的女儿,不是我用来逃生的武器!在这个世上,没有了我,还有别人会给你幸福,但在我心里……却只有一个你,碧儿,你或许不知,我其实一直都很羡慕他!我也想同他那样毫无顾忌的去爱一个人,不计较生死,不衡量得失牧玄瑶要是有牧流一一半该多好……只是,我从小就背负着仇恨的使命……身不由己!渴望拥有纯粹的感情,也想过要给你那样的感情,可命运……不给我那样的机会。”
几十年,几千多个日子,那一点一滴汇聚而成的坚定的信念,即便是遇到了心爱之人,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所以扶风法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得不到她想要的感情。
放不过自己,就放过她吧。
原本走这一趟,也只是想见她一面,把血融交给她,问问她过得好不好,问问她还恨不恨他?
可是谁知,一见到她,那日夜堆砌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摧毁了她的理智,看着她就在眼前,她控制不住想要将她带回来的强烈渴望,险些再犯下大错。
扶风法若一直想问,曾经她说过差一点承认她的那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看来,已经无需再问。
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扶风法若离开之前,他又说了一句:“那东西,是给你的,也许你已经用不上了,但我……还是想把它送给你。”
浅碧目送着他离去,那极力稳住不倒的高大身躯,在她眼中渐渐变得模糊。
到底她们之间的纠缠,谁又能说得清楚!也许,从一开始,全部都是错误。
为何上辈子的人牵下的债要下辈子的人来还。
浅碧缓缓回身,看到不被人注意的长桌一角,摆放着一盆小小的花叶。
根茎像是刚饮过血,透着嗜血诡异的颜色,乌黑的叶片收拢在一起,泛着暗红的光泽……
浅碧身躯一震,惊住,这是……血容?!
那个需以人血喂养的奇怪的植物——血融!那出动鬼族的人都没能拿到的东西,竟然在她手上!
莫非……这才是她亲征各地的真正原因?为了得到这个东西,她放弃了攻打楼兰的最好时机,孤身犯险来到敌人的领土,只为将此物亲手交给她。
那种,无法言说的滋味在心头涌动,扶风法若,真不知她现在还做这些事情,有何意义?
浅碧走近桌旁,看着那盆植物,思绪一片混乱。
很快,外头有纷沓的脚步声传来,异常齐整,她打开窗子去看,发现天空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鹅毛大雪,寒风直贯而入,吹灭了屋子里的最后一丝光亮。
忽然多出的无数火把吱吱燃烧,将黑夜点亮的如同白昼。
数百人手执长剑,迅速将整间客栈包围。
她想了想,拿起血容和宝剑,准备出去,却听“砰”的一声,被风吹得关上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十数人闯入,分列两旁,执剑戒备地打量着整间屋子。
跟着,一名身披红色鹤氅的男子疾步踏入,白发飞空,挟带一股强势劲风,冷冽而杀气腾腾,一进屋袍袖一挥,便掀翻了挡在屋子中央的屏风。
沉木四散,委靡一地。
浅碧愣愣地站在原地,被他这不同寻常的气势震住。抬眼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