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描了当年四方之地最平静而惊心的对话。
“离恨天最高;相思病最苦。”
“我不相思。”
“那你的那个纹身,却又是为谁而刻?”
“为生命里不容错过之人。”
“岂不就是相思?”
“人生苦短而相思漫长,红尘不尽生死一刹,天知道等待我的将是邂逅或是错过?怎能立于原地,任光阴被日日消磨?”
“那你将如何?”
“红尘有他,我去红尘。”
“红尘将乱。”
“何苦?”
“但为他故,不惧十丈软红,颠倒磨折之苦。”
……
沈云默。
你永远也不知道。
但为你故,我亦不惧十丈软红,颠倒磨折之苦。
扶风光曦鏖战未休。
婆娑大殿溅满鲜血一地哀吟,扶风光曦踏着鲜血和肌骨前行,无论是谁,拦着她他的都是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这边虽然人少,却个个是天下顶级高手,尤其是韵礼,一人对战了所有长老,层出不穷的古怪巫术,逼得诸长老捉襟见肘狼狈万端。
最妙的是,连最擅音乐的乐阵师,他都顺手拿来篡改了,那些丝竹管弦奏出的美妙而惑人神智的音乐,被他用一根梆梆作响的空竹。
牵引带动得不成模样,到得最后竟成鬼哭,再加上仰首高歌爷最强的金刚,婆娑大殿之上乱得不可开交。
“阵法!”沈云默一直奏着眉头,终于忍不住冷声指挥,作为八部之中最擅阵法的龙部,向来使阵冠绝天下。
而沈云默将长青神殿传下的各类阵法改动精进,他使出的阵法,除了继承神术的阁主,可以困住天下所有的想困住的人。
殿军却未动,从战斗一开始他们就没动过,听见沈黎指挥,部殿使袖手漠然道:“启禀沈黎将军,我部因为待罪,已经被阁主剥夺参战之权,在阁主开释之前,不得参与任何争斗。”
“混账!”沈黎大怒,“我是新任阁主,我有权命令你们!”
殿使看着他,欠欠身,道:“请出示阁主令牌,并请新任阁主颁下口谕。”
“你!”沈黎脸色铁青,正要转首命令部将婆娑神殿从来没动用过的精密床弩运出来,一轮箭雨射死这群混账算完,忽听身后一人淡淡道:“阁主口谕,都退下。”
沈黎霍然转身,便看见戴着金面具,着阁主长袍的男子,平静的悠悠行来。
新任阁主步姿行云流水,自三千玉阶飘然而上,像一道浑金的光芒,反射满地染血的碎玉乱琼,熠熠里有种别样的漠然和冷清。
“阁主你——”沈黎愕然迎上,向他身后张了张,“您伤没事了?那个……人呢?”
男子眼神微微一颤,俯首看他,伸出手来,似乎要拉住他。
沈黎不解的伸出手去。
那手到了他面前,突然改拉为拂,指尖金光一闪,春风化雨一般在他上身所有穴道位置虚虚一拂!
沈黎突然便僵在了那里。
沈黎全身的穴道刹那被封,连血液都似被凝结,他连眼睛都不能再眨。
只能立在那里,背对大殿,怔怔的看着眼前人。
即使是纵横四方之地的十强之一,沈黎,一招之间,被制。
虽有毫无防备的成分在内,但是沈黎刹那间也已经感应到了对方不是阁主沈初厉,却用的是阁主灵术。
阁主呢?凌灵呢?发生了什么事……
“老子杀了你——”一声厉喝突然自殿内传出,黑色的纤细身影携着玉白微红的绚丽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