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上……”
“好……你好……”老阁主也笑,一笑便喷出一口血,他心跳越来越急,满室都似乎能听见他剧烈奔腾的心跳之声。
他的血液也越流越湍急,一百五十年前那个暴戾而骄傲的叛徒的灵魂,用最凶猛的方式撞击着这个屡次被暗算的伤痕累累的躯体,想要将他一起拖入永恒不得逃脱的炼狱。
那口血喷在沈云默脸上,他没让,也没有力气再让开,那口血罂粟花一般开放在他雪一般的颊上,鲜明至于惊心。
沈初厉看着他,也像看着一朵罂粟,这个他一直爱重的儿子,他的得意之作,创祖师沈帘幕转世,婆娑神阁有史以来的天才,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他,可是如今看来,他远远不够知道他!
那样的心思深沉,几年前就布下无间,多年来伪装得骗过了所有人……
真是可笑,什么沈凌灵和他争位?原来不过是他拖延接位的幌子,难怪每次重提接位之说,沈凌灵和他都会爆发矛盾,由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正因为这许多年来沈凌灵和他争斗不休,耗费了婆娑神阁上下无数精力,众人忙于政争,没有时间再关注四方之地。
以至于那个扶风光曦日渐壮大,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然成长,等到他来了,他不惜以自己为饵,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沈凌灵明为死敌实为盟友的保护下,上接婆娑之巅,得祖师遗留下的婆娑灵术,将唯一能被他钳制的血灵消除,再步步为营,骗得他欢喜忘形之下误收暴魂,同时面对他和沈凌灵……好,好心计!
没这般惊人心计,如何动得了已入天意之境的他?没有这般草灰蛇线多年布局的心机,如何骗得过整个婆娑神阁,连沈黎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等心计,用在婆娑神阁大业,婆娑神阁早就更加兴盛,他却偏偏只为了那个扶风光曦,做那一切,受那些苦,布那个局,只为了扶风光曦,甚至,只为了他的安全!
所以,还是蠢!
沈初厉迷乱的笑着,冷冷的笑着,在一怀疯狂的灼热和彻骨的冰冷里,慢慢按下掌去。
沈云默横臂一抬,肘间刹那一抵!
“咔。”
安静下来的室内隐约一声惊心动魄的细微声响,随即,两个抵在一起的身体霍然分开,沉重的砰然倒下。
沈初厉倒在地下,刹那间看见自己飞起,比往日更轻的悬浮在半空,俯视着地下的自己,也俯视着,慢慢闭上眼睛的沈云默。
“当年你也是这样杀了母亲的吧。”沈云默闭了眼说道。
而四面五光十色,华彩流连。
是……飞升了么?
沈初厉满意的一笑,在那样的浮光掠影里放开了自己。
放开了自己登临绝顶数几年,寂寥而又执着的,人生。
我……永远不输。
“有人死了。”
在扶风择逸护持下,终于在围攻之前顺利合魂的韵礼,一边手挥目送,杀人如送别,一边在激烈的战斗中,突然对扶风光曦说了这么一句话。
扶风光曦怔一怔,手缓了一缓,愕然道:“死……谁死?”
这里死的人太多了,韵礼莫名其妙说这个干嘛。
“老娘说的不是普通的人死。”云礼不满的看她一眼,“你看。”
扶风光曦一抬头,便看见天际一道灰白的流星缓缓曳过。
“非普通人之人死亡,上应天象。”韵礼难得这么有耐心,“将来你死,大抵也会有一颗星星闪闪光的。”
扶风光曦却已无心理会他的玩笑,他怔怔站着,连一个殿军挥刀向他砍来都没注意,还是韵礼一袖子甩过去将人挥开,十分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