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出斑驳的影子。
尉迟军师仍旧是那个样子,丹凤眼,眼若秋水,修长的脖颈,几分俊气迷人,脸颊似乎带着几丝苍白,一身黑色的长裘,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就在门扉那站着,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等着扶风疏月发现。
突然看到尉迟悦,扶风疏月微微一惊,扶着床柱坐起身来,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尉迟军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
尉迟悦上前,嘴角拢起一弯笑:“刚来没一会,就是想来看看我的小疏月。”
“坐。”
尉迟悦坐在疏月床榻的对面,仔细打量了一下,随即微微蹙眉说道:“小疏月,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尉迟悦拿起一件外衣就披在扶风疏月的肩上,疏月靠在软枕上,脸颊青白,嘴唇毫无血色,微微笑道:“怕是前些日子受了风寒了。”
尉迟悦看着扶风疏月,微微一叹,轻声说道:“小疏月,总是个倔强的孩子,你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落下病根了吗?”
尉迟悦今年应该有二十四五岁了,其实并不算老,可是他说话办事,总是给人一种十分老熟的感觉,好似扶风疏月在她的眼里,真的就只是一个孩子一样。
“尉迟军师,我没关系的,养养就好了。”
“也是,既来之则安之,小疏月安心养病,什么也别想,思虑太甚,也伤身的。”
扶风疏月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就问道:“军师,西域的镇南军官,你可见到了吗?”
尉迟悦眼光微微一闪,淡淡说道:“方才还说不能忧思太甚,小疏月,这么快就忘了吗?”
扶风疏月微微摇头:“军师,疏月只是有点担心。”
“殿下都肯为了你从西域关口撤兵了,难道还容不下区区一个西域镇南军官吗?”
突然似乎被人点破心意,扶风疏月不由得有些尴尬,她沉默半晌,才低声说道:“只是怕那些人出言不逊,冲撞了帘幕,他若是发起脾气,后果……”
尉迟悦为她披上一件斗篷,轻笑道:“小疏月放心吧,殿下有分寸的。”
扶风疏月放下心来,抬头问道:“军师,会在扶幽北住下吗?”
正处屋外阳光充足,明晃晃的晃在眼睛上,尉迟悦轻道:“西边战事将起了,我……不会待很久的,也许要不了几天,就要进驻西域关了。”
扶风光疏月正色道:“西域这么快就派兵打过来了吗?”
“殿下占了西域北,西域三十六国怎可善罢甘休呢?听说已经开始调兵了。”
“这么快啊,来的是谁?精绝王吗?”
尉迟悦一笑:“除了他,也没有谁了,柔然王已经老了,再说那位,想必也是信不过别人的,就连自己的儿子,他多少也有些顾忌。”
扶风疏月点了点头,屋子里暖乎乎的,地面里的炭火上熏着香,烤的人晕乎乎的想睡觉:“军师要小心了,精绝王不比柔然王,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
“不用担心,疏离会与我同行的。”尉迟悦微微一笑,眼神里带着几丝轻快,神色也安宁了起来。
扶风疏月心下了然,也不点破,只是说道:“要是姐姐也一同去,那就稳妥多了。”
“小疏月乖乖歇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扶风疏月点头,笑着冲他说道:“军师,之前的事,多谢你了。”
尉迟悦的脚步微微一滞,回过头来,眼梢却是轻快且淡然的:“小疏月真是有一颗很好的善心啊。”
扶风疏月在病中不便下床,只是略略点头道:“军师,慢走。”
尉迟悦走后,侍从走进来给扶风疏月送药,她端起药碗一口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