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
而自己也是在阿忧死后才发现自己对牧思忧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所谓的知己情,而自己是喜欢着的是牧思忧、想尽种种办法终于接近的那个圣女罢了。
浅遥寄迟钝地望着他半天,举起手里的茶杯给他看:“喝蜜露啊。”
牧流一俯身就着她举起的杯子闻了一闻,抬头看她:“这是酒。”
浅遥寄又打量流一半天,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见他右手里握着一把黑色扇子的法器,自动忽略了自己喝的到底是什么的问题,然后十分犹疑地问他:“你鬼族太子即将去往四方之地,是不是要去和人打架?”
浅遥寄想了想道:“你要不,把我带上,不给你惹麻烦,我很能打的?”
浅遥寄却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人,还以为自己是那只可以让随便抱在怀里的雪域灵狐,然后,浅遥寄比划着道:“牧流一,我就这么一丁点大,你随便把我揣在哪里都行啊。”
浅遥寄头上的云凤纹簪有些松动,啪嗒一声落在桌子上。牧流一在她身旁坐下来,随手捡起那朵支簪,然后递给遥寄:“你喝醉了。”
浅遥寄盯着他的右手那支无名指许久良久,眼神突然闪过一丝丝复杂的感情,他手中的那支簪,却没接,目光移开来,然后又想了大半天,眼光里温柔了许多,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可能是有点。”
浅遥寄又抱着头道:“晕晕的,阿忧。”
大约是晕得很,身子不受控制地直往一边倒。
牧流一,听到“阿忧”这个名字眼神一制,伸手扶住她,将她扶正,见她坐直了,才道:“女君,可还能找到路?我叫侍从送你回去。”
“你骗人。”浅遥寄端着杯子愣了一会儿,然后喃呢细语地道:“那时候你要去教训那个……”她呆了呆,维持那么久的女君形象果然在那一瞬间彻底分崩离析,她然后捂着脑袋想了很久:“那个什么来着。”
浅遥寄委屈地道:“你让我在原地等着你,然后你就没有回来。”然后她又指控道:“还是我自己去找你的。”
牧流一正研究着将云凤纹簪子插入她的发中,一边比划着合适的位置,一边疑惑道:“嗯?什么时候的事?”
浅遥寄垂着头乖乖地让牧流一摆弄自己的头发,她闻言抬头:“就是我在牧野那方见你之时。”
牧流一轻言道了一声:“别乱动。”
浅遥寄就真的不再动,却又很自信地又道:“唔唔~我是不会记错的。”
然后她又补了一句:“我记性很好。”
再补了一句:“我们雪域灵狐的记性都很好。”
牧流一将簪子正正经经地插入她的发鬓,欣赏了一会儿,才悄言道:“你莫不是又认错人了?本王是谁?”
“牧流一啊。”浅遥寄站起来,碧青色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想起什么似地道,脑子轰然一声说出:“但是你很坏。”
听到浅遥寄直呼他的名字,而且此次居然分毫无差地直接称呼他为牧流一而不是牧思忧,他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怎么?”
浅遥寄认真地说道:“你说我只是雪域女君。”然后她眼中冒出一些水汽:“我要走的时候,你也没有挽留我,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牧流一愣了愣,心里咯噔一下,那你这些年到底有没有寻找过我呢?他心想着,然后道:“我……不记得我……”
他话没说完,浅遥寄却迷迷糊糊地一个倾身倒下来,正落在他的一身异族红衣的怀中,原来是醉倒了,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能灌醉你的东西,你今日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了?
牧流一无奈地垂着头看她,方才她的那些话自然是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