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面上。
而跪在血泊之中的官差瑟瑟发抖地几乎将地面都连带着抖动起来,裤子无助充溢在眸底。
“你....”孙尧威沉沉抬眼,朝他一指,吓得他连连叩头:“大人....请饶了....小的....”
孙尧威眸中血色未退,反而更加噬红,看起来充满杀气:“少爷是被谁杀的?”
“襄王那边...派来的人说是..之前的那个小乞丐....”官差如实回答。
孙尧威噌地站起身来,风刚好一个猛吹,将他头发吹散开来,一根一根滑过含着冷寒之意的眸子:“又是...她....!我绝不会放过她!”
官差不敢吱声。
孙尧威负手道:“回府。”
....
孙郝的尸体已经带回,被下人穿戴整齐地放在上好的棺材里,孙尧威一身血气而回,众人都纷纷下跪哭泣,他一个人无声地径直走到棺材旁,看着孙郝冰冷的尸体和苍白无温的脸,眸光终是一颤,眼泪涌出:“郝儿....我的....宝贝郝儿....”
“你怎么...能走在爹爹的...前面呢?”
“你放心....你喜欢的...和你不喜欢的....爹爹都会让她们来....给你陪葬的!”
“郝儿....”
孙尧威一声一声唤着,也流泪哭泣着,眼角堆叠的皱纹被泪水浸湿,窝出深浅不一的泪痕。
“孙县令,请节哀顺变。”
孙尧威听见声音蓦然止声,狠狠地抬眼而去,只见裴重负手而来,端端立在孙郝灵位前,默默看了一下,对他劝慰道:“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儿子白死的。”
“为什么襄王会见死不救?”孙尧威质问道。
裴重挑眉:“如何说本王见死不救?”
孙尧威像是破罐子直摔般走上前:“我儿子带去的人都死了,唯独是你给我的消息,才让我们知道郝儿被杀,襄王的人一贯消息灵通,甚至任何事都逃不过襄王你的眼,我儿在做什么你的人难道不知道?为何...为何不通知我....若是及时,我儿都不会死了!”
面对孙尧威几近崩溃的悲吼,裴重面无表情,最后只是淡淡勾唇,讽刺一声:“难道...你把你儿子的死归咎在本王的头上了?”
孙尧威恨意满满,虽是没有说,但是已经说明对他不满了。
裴重又道:“孙郝会死,本王也是想不到,而且本王再怎么消息灵通,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你儿子吧,本王的暗卫是保护本王的,这一点你要清楚,另外,杀死你儿子的真正凶手是那个小乞丐,而不是本王,还请孙县令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当做疯狗胡乱的咬人,而且还是放肆地想要....咬本王....”
闻言,浑浊的眼眸稍显一滞,孙尧威自然是瞬息理清关系,今后他们之间还有利用关系,而且对方亦是襄王啊,无论如何,权势都在他之上,现在撕破脸皮就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
思及此,孙尧威收住脸上不满的情绪,平复须臾,改口道:“刚才是下官唐突了,大概是丧子太过悲痛,而有些激动了,还请襄王饶恕下官的冒犯之罪....”
“看来孙县令还是能看清事实的睿智之人。”裴重勾起薄薄的一层笑。
孙尧威眸光猛沉:“杀我儿子的是那个小乞丐,下官自然是要找到她,并让她....以命抵命!”
裴重眼眸微眯,一闪而逝过一抹让人摸不透的深沉....
清晨无风,黑云沉甸,无比沉凝,通往县衙的十里长街,白幔飘飘,纸钱漫天飘洒,落满一地,站在道路两旁的百姓看着一个接一个运过的白布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