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贱藉出身的奴婢会是未来的继后。
对于猜测她与昭衡帝离心的传闻,水仙并未加以理会。
昭衡帝那边自然更不知道,他如今政务正忙,无论是后妃还是冯顺祥都不会将一些杂言碎语传到他的面前,影响他的心情。
德贵妃依旧是与世无争的模样,这段时间去宜昌宫与她攀谈交往的妃嫔太多,德贵妃以静心礼佛的借口,暂时关闭了宜昌宫的大门。
婉妃等人见挑事不成,心中愈发焦躁起来。
婉妃是景成宫的主位,前些天禀明了德贵妃以后,易书瑶搬了进来,与她同住一宫。
这天从晨会回来后,加上顺路一起来到景成宫的韵嫔,这三人又聚到了一起。
婉妃宫人为三位主子端上茶水点心后,便姿态恭敬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婉妃三人,与各自的心腹宫女。
“婉姐姐今日提议甚好,去往行宫赏花的路程不近,若是将每位妃嫔所用马车全都翻新一次,定然更为舒适。”
韵嫔放下茶杯,缓缓开口,说到这里,她语带轻叹:“就是可惜了,婉姐姐这么好的提议竟然被瑾贵妃给否了。”
提到这个,婉妃就来气。
她脸色阴沉地将茶杯放在手边描金桌案上,“呵,不就是怕本宫抢了她的风头吗?!”
婉妃想起近日,愤愤道:“德贵妃不与她计较,她自己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一个花朝节而已,又不是什么重大节庆,她如此重视,从头到尾皆是亲力亲为,不就是想在皇上那边表现,体现她堪为继后吗?!”
听到继后两个字,坐在最后的易书瑶脸上极快地划过了一抹难看的表情。
若是水仙那个贱婢为继后……
一想到以后自己要跪在她面前称她为皇后娘娘,易书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她?!一个贱藉出身的贱婢!”
易书瑶咬牙切齿道:“若是让那个贱婢成为一国之母,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贱藉出身,乃是大齐的底层。
贱藉为皇后,连皇上与皇嗣的身份都因此被羞辱,仿佛白色绢纸上被泼上墨点般恶心人。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听闻贱籍两个字,一旁韵嫔动作一顿,面上闪过了一抹不自在。
这一幕,被婉妃注意到了。
她忽然想起了韵嫔的出身,韵嫔是在潜邸就伺候的旧人,乃是下属进献的扬州瘦马,入了乐籍。
乐籍,同样属于贱藉。
不过韵嫔入府那段时间,以一手琵琶绝活,平白得了一段时间当时还是太子的昭衡帝的宠爱。
昭衡帝登基后,顺理成章地帮她削了贱藉。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许多入宫的新人都不知道这段韵嫔的历史,就如同易书瑶,话里话外竟一点也不知道韵嫔的出身。
婉妃眸底划过一抹带着恶意的揶揄,她打断了易书瑶慷慨激昂的话。
“瑶贵人慎言,咱们的韵嫔也是贱藉出身呢……”
易书瑶哪里想得到,她瞬间失语,看着面色不虞的韵嫔起身恭敬道:“韵嫔娘娘,臣妾不知……”
“算了。”
韵嫔抿唇,忍不住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婉妃。
当她不知道婉妃打的是什么算盘吗?
这个自入宫起就温婉和顺的太后侄女,如今骤然闻得皇后病重,显然心思也活泛起来。
之前皇后病重的时候,婉妃毕竟是刚刚入宫不久,根基尚未稳定。
且当时横在她面前的,可是丽贵妃阮欢。
丽贵妃阮欢要家世有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