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确凿。
接着,他又拈起一枚,代表“军心”的灰白色算筹,与黑色算筹并置。
“强征之卒,如驱羔羊赴虎口,其心必叛。”
“宿卫之军,久惧苻生淫威,然强平之死,兔死狐悲,其志已摇。”
他的手指,快速移动几枚,代表匈奴、羌人部落的、带有杂色斑点的算筹。
稍稍推离长安中心,置于边缘摇摆的位置。
“胡酋首鼠两端,意在观望。若中枢易主,示之以威,怀之以德…”
“未必不可,为我所用,至少,可令其暂作壁上观。”
最后,他的目光,投向那枚代表“西狼”的暗金狼头棋子。
他没有移动它,只是指尖在其上方,虚点几下。
“此乃最大变数,亦是最强警钟。它逼得我们,必须快!”
“必须在我们,还能掌控局面之时,完成一切。”
“若等西狼兵临城下,或是苻生将元气丧于河北,则万事皆休,关中必为异域。”
所有的分析,所有的推演,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结论,时机已至!
苻生的疯狂,将所有的矛盾,激化到了顶点,也将他自身彻底孤立到了悬崖边缘。
此刻动手,非但不是冒险,反而是避免更大灾难、夺取一线生机的唯一选择!
王猛深吸一口,地底冰寒的空气,眼中最后一丝犹疑尽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
他迅速从案下取出一幅薄绢,以蝇头小楷,写下寥寥数语,字字千钧,直指核心。
写罢,他取出一枚,小巧的青铜虎符。
这是他与苻坚,约定的最高等级、代表即刻行动的密信号物。
与薄绢一同,放入一个细竹管内,用蜡封死。
“来人。”他声音不高,却自有威严。
一条黑影,如同从墙壁阴影中渗出般,悄无声息地,跪伏在他面前。
正是冰井台,最得力的信使之一,代号“影鼠”。
“即刻面呈东海王。”王猛将竹管递出。
“告诉他,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今飓风将至,巨浪已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