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一幅金秋飘香的美景便立起,栩栩如生。
墨团氤氲,天色昏昏。
美景消融,哀鸿遍野。
触目之间尽是残骸枯骨,群妖欢腾,徒留一地狼藉。
妖们正欲离开——
虚浮的它们像是嗅到什么,忽然转过头,齐齐望向卓无昭。
卓无昭只觉得心头被什么刺了一下。他结印的手恍惚成了墨渍,一时错落。
周护阵法也在刹那灰化,群妖目中赤色点染,千般兵刃起势,与众墨连结。
墨在闪转之间,在身在心,在背生向死。
卓无昭的视野中满是刀兵,前后左右,不留余地。
他下意识拔刀。
刀也如淡墨散去。
卓无昭“拔”了个空。
他还来不及愣怔,墨刀墨剑,百妖成行,山呼海啸。
脚下亦是枯骨狰狞,沿膝而上。
它们将他“淹没”。
最后的衣角都被吞噬殆尽,墨色高耸连绵,巍然成峰。
荒冢深藏,风云漫漫。
有什么传荡开,是幻是真,是轻是重,是净灭,是新生。
暗淡的气息升腾,雾气似的,在山中缭绕。
山岳陡然一震。
有什么潜伏的东西顺着山势脉络延展、翻涌,一息之间,一袭浅淡的墨影翩跹下落,悄然驻足山巅。
卓无昭周身化墨,他已将自己“浸入”画中。
脱形脱相,万千合一。
如果说布下这画境之人的意识是唯一,那么此时此刻,唯一之中,又骤添新意。
卓无昭阖目。
他不需要移动,不需要思索。他附着着这世界原本的心意,乖巧地,纵横万里。
一念起。
于是清风霁月,墨色飞鸿。
山川都隐去,落英流水前,卓无昭“看见”一人。
他倚着嶙峋的石,稀疏竹柏在他身后,彼此映照,构成一幅白描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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