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冲着那头坐骑。
刀尖仍无声无息,探入无数咒符、绳结构成的阴影,直逼其中隐匿着的头颅。
猛然,咒符簌簌抖动,黑暗大开作张口状,传出一阵极度怪异的声响。
这音调算不上尖锐,更不上剧烈,沙沙哑哑的,到最后反而听不着半分。
唯独鼓声重重。
遥远的战鼓竟被拉近,鼓槌扬起,在上,在左,在右,每一下,都砸向卓无昭。
破阵刀也劈面斩来!
三方之力合袭,半空中,卓无昭刀势蓦地一变。
他像是早就在等着这情形,刀气凝聚,直刺半途变为斜挑。
这一股巧劲恰恰迎上战鼓迸发,随之而来的排斥力道令他迅速退让,避过破阵杀刀。
紧接着,他借力卸力,落足于数丈之外。
鼓声悠悠。
骑士拖刀,再度催马。
马蹄与战鼓相映衬,咚——
哒,哒——
不急不缓,踏起水花。
只在方才的试探中,卓无昭就察觉了一件很令他心惊的事。
——连这坐骑,都不像是活物。
或者,是另有术法,能够完全将对方的血肉经络覆盖,以至于使得所有来自外界的侵入都成泥牛入海。
当然,其实不存在什么“所有”。
无非是强与弱,强与不够强。
卓无昭看到刀锋再临,层云之下,刀悬如月。
他定神。
玄刀出鞘。
比起对方的幽火、寒芒,他的刀简直暗淡到不起眼。
死气绵绵,与破阵刀交击。
步履在溪中闪转,水汽激荡开来,每一点都映着锐利的光。
战鼓加快,又将珠玉震碎,变成细雨。
呼——
长刀快斩,连风声都从咆哮变作尖啸。
卓无昭始终游走在刀锋三寸。
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