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卓无昭伸手入怀,摸出了从白发人身上拿到的胸甲。
“我想知道这是谁的手艺。”
闻言,蔺老板眉毛扬了扬,这才仔细看起这块胸甲。
虽说瞧着是铁板一块,一团漆黑,但对光一照,竟是透的。
其中散开一片蛛网般的裂痕,显然良十七那全力一击并非毫无成效。
这防护程度已经足够恐怖了。
蔺老板抬手敲一敲,声音温润,不是铜铁材质。
“骨晶制品。”蔺老板心里冒出个人名,嘴上不咸不淡,“成交。”
卓无昭没客套,随即又问一句:“渔老在不在?”
“后院,没挪窝。”
一问一答间,卓无昭走过去,掀开了对墙的隔帘。
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左右两间厢房,笔直往前是断崖峭壁。
凸起的一线崖岩上,稳当当横坐了个蓑衣渔翁,破旧的斗笠间露出白发。
他脚边放了个篓子,手上长长的杆子飞向空中,银线仿佛无止尽地垂落。
底下一团云雾,谁也看不清有没有水流。
卓无昭进来的那一瞬,他的耳朵也随之微微一动。
长风又一次吹过帘幕。
店内,蔺老板静静地望着小院的方向。
等了许久,他清了清嗓子:
“阿——昭呀——
“店中无人,你且顾好;茶可自饮,酒不许开——
“俺,去去就来——”
拖长的音调未竟,他足下轻巧一旋,悠然不见踪迹。
几乎是在同时,卓无昭回转,自觉地坐到了柜台后。
其实并不会有多少客人上门。
来到“一念之间”的大多自有目的,无心逗留,何况还是这么高耸的地段。
但是卓无昭还是守着,并不认真。
他感觉自己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面对神光主,面对良十七,面对慕容明仙,面对天生我材,他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太紧,想睡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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