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落地没多久,给谭政?去了通电话,别无旁言,只说如果有机会,烦请二哥多关照关照她。
谭政?同为男人,只反问宗墀,这么放不下,为什么不去找她。
宗墀:“……不找了。”
“却还愿意替她排忧解难?”
“她和我一场,好像什么都没捞着,陈向阳那边的股份原本要给她的,她也不要。不要算了,我不是为她排忧解难,我是还她些,最好两清,不该不欠。”
贺东篱正式毕业到入职S大附属一院,她的成绩有目共睹。谭政?跟赵老师私下打招呼的时候,也叫赵老师不必提他的名字,他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这几年下来,谭政?第一次接到贺东篱的电话,说来也巧,宗墀正好有工作回国,另一方面受他母亲之托来贺谭家添丁之喜。
谭政?特地将东篱喊了过去,同台手术。即便她那天什么妆容都没施,镇静缜密的性情,停匀但绝不过分纤细的身段,健康的体格是外科医生的标配。
谭政?规培那会儿,一同轮转的一个师姐是他们院长的关门弟子,那会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谣言,院长夫人亲自会见了这位女学生,师姐为自己正名也冷静怼院长夫人的那句话,至今都是她们女同胞手术室里的一个宣言:
“您要相信,比起院长夫人,我更想取而代之当一个院长女士。”
那天手术归来,谭政?就这么调侃宗墀的前恋人:贺东篱有着当院长夫人的相貌,但更具备当院长的技术。
不怪宗墀这些年念念不忘。
谭政?拒绝告诉宗墀病人的私隐,也以过来人兄长的身份,衷告宗墀一句,“去掉一个错误答案,你就能选对正确的那一个吗?宗墀,高级的精神文明恋爱,是没有对手的。”
会考那会儿,贺东篱给宗墀补课有一句类似的:不领悟的C,下次它不在C上了,你怎么办?
一支烟断续吸了两口,都没闷到肺里,临时起意的人最终按灭在烟灰桶里。
许久不抽,他已经生疏了,甚至有点厌恶。
车子泊停,司机下来给宗先生开门。里头的人下车,不自觉地顺走了陈向阳的这包烟。
这一晚,他做了个潦草的梦。
梦里,那只粉色的兔子倒反天罡地活了过来,一脚踩在他胸膛上。
怪他不该拿走她,她是送给谭师兄女儿的。
偷兔子的人不以为意,他正好问她本人了,手术是为谁求的?
你没有亲戚在乡下,你更没有那么深交的朋友值得你那么大费周章地求老板,求同行,还要亲自过去做一助。
兔子的嘴巴不能动,但是她确实说话了,说她最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