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百家争鸣,皆欲求得治世之路。’
“仅仅一个礼乐崩坏,解释不了为何孔圣独独取仁,取礼。”
殿内愈发安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凝神倾听。
“孔圣生于鲁国。”朱由检的声音再次响起,“彼时鲁国何为?”
“鲁庄公身故,庆父作乱,连弑二君。其后三桓崛起,从此政不在国君,而在三家大夫之手。”
“鲁宣公十五年,行初税亩。自此,井田崩坏,私田大兴,延续至今。”
朱由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亲眼见证了那段历史。
“这,便是孔圣所面对的情状。”
“当他及冠之年,开始聚讲学之时,鲁国国君的权威,早已旁落了一百余年。而井田制,也已崩坏了五十余载。”
“所谓礼乐崩坏,天子不名,以鲁国一隅之地就可见一斑。”
“待到孔夫子周游列国,就更能明白,这并非鲁国一国之病,而是天下之病。”
“国君不仁,则臣下不义;臣下不义,则天下崩坏;天下崩坏,则民不聊生。”
“这,才是朕以为,孔圣取“仁”、取‘礼’的真正原因。”
朱由检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先贤非神,亦食人间烟火。其学问思辨,皆是其立于世间,对天地万物之回应。”
“不谈对错,孔圣只是看见了那个时代的病灶,并据其所学,开出了他认为的解法而已。
话音落下,满殿死寂。
群臣皆惊。
他们皓首穷经数十年,读的经义典籍汗牛充栋,却从未有人从这个角度去想过。
孔子为何取仁?为何取礼?
这仿佛是生来如此,是颠扑不破的真理,需要的是阐述,是遵从,而不是诘问。
陛下这个思路,虽对圣人略显“不敬”,却石破天惊,为整个经学研究,开辟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一时间,众人心中五味杂陈,有种被雷霆击中的震撼感。
朱家的皇帝,这是要出一位经学大家了吗?
短暂的沉寂后,首辅黄立极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当先出列,对着朱由检深深一揖。
“陛下圣明,臣,谨受教。”
我那一拜,如同一个信号。
殿内所没臣子,有论心中作何感想,都齐刷刷地跟着出列,躬身行礼。
“臣等,谨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