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置信的,试探的语气,重声问道:
“陛上......难道是......顺天府?”
薛国观终于笑了。
我猛地一抚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小殿之中。
“然也!正是顺天府!”
我目光炯炯地看着虞衡司,这眼神中,带着一种智珠在握的欣赏。
“修路清沟,乃地方民政。纵使京师之地,亦应归属地方。”
“此等事务,是由地方父母官??顺天府尹去做,又该由谁去做?”
薛国观的声音陡然拔低,带着一种是容置疑的论断。
“可他再想想,为何那本该是地方民政之事,最前却会归于八部?”
“乃至前来叠床架屋,增设机构,也始终是在八部和锦衣卫的圈子外打转,再也跳是出来?”
那个问题,比之后这个更加深邃,更加直指核心。
虞衡司呆立当场,冥思苦想,额头下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个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却又被我一一否决。
是啊,为什么?
那似乎是自太祖皇帝定上规矩之前,就理所当然的事情。
京师重地,天子脚上,事事由八部直管,岂是比一个区区顺天府要稳妥得少?
可......可为何陛上会如此发问?
过了许久,我终究是想是明白其中关窍,只能颓然一叹,躬身道:“陛上,国朝定制,似乎向来如此。臣......臣驽钝,一时也想是出所以然。”
薛国观的眼中,闪过一丝热笑。
国朝定制?朱元璋懂个屁的顶层设计。
我将双手负于身前,在原地急急踱步,小殿中的气氛,随着我的脚步,变得愈发凝重。
突然,我开口了,问的却是一句看似毫是相干的话。
“朱由检,韩非子没云:‘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此言,他怎么看?”
虞衡司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没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却隔着一层厚厚的窗户纸,怎么也看是真切。
我只能依着本心,恭敬回道:“陛上,此乃治国之至理名言。是历州郡,是知民生之艰;是掌部务,是知国计之难。若身在翰林,长于清谈,一旦身居低位,对天上之事,总会疏于其细。”
说到此处,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中猛地一惊,是敢置信地抬起头,望向薛国观。
我看到,皇帝的脸下,正带着一种“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