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

“别听他胡说，我们压根就......”

“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令宜忽然横插一嘴，没让程舒月继续说下去。她急匆匆地站起身，甚至不愿意听见程舒月多说一句话，因为她害怕听到自己更难以接受的内容。

在程舒月这样完美的人面前，她无地自容。

“用不用我送你？”是纪书朗问的话。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说罢，她逃也似地走了。

周槐序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抿嘴望着窗外。他们的位置刚好靠窗，稍稍侧头就能看见这一片的街景，自然也能看见佟令宜。

程舒月没继续说下了，她朝林确之试了试眼色，催促着他缓和一下气氛，林确之却撇撇嘴表示无能为力。

“都怪我，当着弟妹的面提这件事干嘛。”林确之自责道。

“吃饭吧。”周槐序道。

楼下街市上霓虹灯亮起来，五光十色，车水马龙。

宝马香车穿梭在这云州城最繁华的地段，络绎不绝。

“她一个人真的可以吗，要不要跟去看看？”程舒月还是有些不放心，显然令宜刚才的样子不太好。究其原因可能还是因为突然听说了她和周槐序那档子事儿。

周槐序这人挺好的，就是常让人觉得冷心冷情的，好像没什么人和事值得他放在心上。他也很少和旁人说自己的想法，大多都是特立独行的一个人。

这不她都问出来这句话了，就想让周槐序下个台阶出去把人找到送回家，可人家不领情。反倒是自己这个傻弟弟，先接了话，“要不我去吧。”

程舒月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街上人很多，此刻就是想打黄包车都难。令宜站在店门前的马路边等了有一会儿，眼前车来车往可就是没有能载她回去的。

她知道楼上的位置开着窗，正好能看见自己。每一次好像都如此狼狈，好让她在周槐序面前丢脸。

只觉得身后目光灼灼，让人站立难安。她便想着走远些，离周槐序远些，好叫他完全看不见自己才好。

她心里气走得也急，没注意到路上的车。餐厅旁边正好是一条小巷，里面窜出来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

那人骑得也快，出巷口时也没注意看路，直接就拐了出来。

正好和令宜撞了正着，那人没停车还骂骂咧咧道：“走路没长眼啊！”

令宜被他这样一撞跌坐在地上，膝盖磕在地上被石子蹭的血肉模糊。手掌心也传来刺痛，拿起来一看也是擦破了皮。

等她从疼痛中回神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走远不见了，当真是背得很。

她想试着自己站起来，却因为腿太疼了动不了。

周围渐渐围起了人，有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还没来得及回答。

抬头的那一瞬间，她看见有一个人拨开人群向着她的方向跑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穿上外套，身上就一件单薄的西装，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

他就那样穿过人群，一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来到她面前。

有时候，佟令宜自己都不知道，周槐序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总会说出那些冷冰冰的话，做那些冷冰冰的事，可每一次的这种关头他总能出现在她身边，让她一直一直心动。

“你怎么这么蠢，走个路都能被人撞到。”他喘着粗气，语气有些急。

那一刻，令宜忽然觉得委屈，她望着周槐序一动不动地流下泪来。无声，但让人心痛。

“走，我带你回家。”他伸出手去扶起来她，看了看她身上的伤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