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悄无声息地爬下阁楼,母亲张兰的地铺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已经不在了,厨房里传来极轻的动静。
陈不凡走过去,掀开门帘。
灶台边,两个身影在忙碌,母亲张兰正往灶膛里添煤,火光映得她的脸红彤彤的。
旁边,周彩彩正笨拙地拿着一把菜刀,学着切咸菜,她的动作很慢,显然不常做这个。
听到动静,两人一起回头。
“醒了?”
张兰的嗓门依旧洪亮,但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周彩彩看到陈不凡,脸颊一红,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小声地喊了句。
“不凡哥……”
“谁让你起来这么早的?”
陈不凡眉头一皱,走上前,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菜刀。
“再去睡会儿。”
“我……我看阿姨一个人忙不过来。”
周彩彩的声音细得像蚊子。
“嘿!你这孩子!”
张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煤灰,一把拉过周彩彩,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满意。
“我说什么来着?你是新媳妇,哪能让你干活!”
“快去坐着!饭马上就好!”
张兰不由分说地把周彩彩按在饭桌旁的板凳上,又回头瞪了陈不凡一眼。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厂里上班要迟到了!”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心疼媳妇了。
陈不凡笑了笑,手起刀落,案板上发出清脆的“笃笃”声,咸菜丝切得又细又匀。
很快,早饭就端上了桌,一锅热气腾腾的玉米糊,一碟咸菜,还有几个窝头。
张兰从锅底,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煮鸡蛋,直接放在了周彩彩的碗里。
“彩彩吃这个,补身子!”
周彩彩受宠若惊,连忙摆手。
“阿姨,我……我吃窝头就行!”
“什么窝头!”
张兰把眼一瞪,“叫妈!”
周彩彩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她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