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我睡外面……”
“什么你睡外面!”
张兰把眼一瞪,“你是新媳妇,哪有让你睡外面的道理!”
“我跟不凡睡外面就行。”
她又扭头看向陈不凡,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可跟你说清楚了,陈不凡。虽然你们领了证,但在咱们家没摆酒席,没正式上门见过亲家之前,这婚就不算真的结!”
“你给我老实点,不许欺负人家姑娘!听见没有?”
陈不凡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着点头。
“妈,我知道了。”
这是老一辈人的执拗。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
陈不凡顶着两个黑眼圈起了床。
昨晚,他睡在阁楼上,听着老妈在下面床上翻来覆去地叹气,自己也一夜没睡踏实。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见周彩彩屋里的灯还暗着,便没去打扰。
跟同样早起的母亲打了声招呼,陈不凡抓了两个窝头,匆匆赶去化工厂上班。
作为操作工,陈不凡每天的工作就是顶着高温和碱性粉尘,保证生产线的正常运转。
“嘿!不凡!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个膀大腰圆的工友路过,拿胳膊肘捅了捅他。
陈不凡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
他正准备去换工作服,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争论声。
“……不行!完全不行!”
“请来的那几个高中生,说是厂里最有文化的几个人了!结果呢?对着那本说明书,跟看天书一样!这都三天了,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另一个稍显斯文的声音劝道:“老王,你别急嘛。这毕竟是洋文,他们没接触过也正常。七零年才恢复高考,这批高中生已经算是宝贝了。”
“宝贝?我看是活宝!”
王厂长气不打一处来。
“那台‘高压反应釜’可是我豁出老脸,从上面申请了好久才批下来的!花了大价钱!结果呢?现在就跟一堆废铁似的摆在那儿!全厂的生产效率都等着它提高呢!”
“要不……还是向上级打报告,申请请一位从国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