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冷冷地低语道,仿佛已经看到了年轻女帝面对突如其来的外患和内臣逼宫时的慌乱模样。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西域的一点小小烽火,即将在他们的操弄下,燃成迫使帝后屈服、甚至逆转整个朝局的熊熊烈焰。
一场利用外患起的政治风暴,已然酝酿成型,直扑养心殿而去。
翌日大朝会,气氛果然不同寻常。
文武百官皆已听闻西域战事,个个面色凝重,交头接耳。
而太师、太傅、太保三位老臣,更是面色沉痛,如同帝国即将倾覆一般。
果然,朝议刚开始不久,太师便率先出列,手持玉笏,声音悲怆,甚至带着一丝哽咽:
“陛下!
老臣昨夜得闻西域急报,心如刀绞!
月玄蛮夷,竟敢犯我边境,焚我烽燧,掠我子民!
此乃国之大辱!
边军疏于防备,竟让蛮夷得逞,实乃武备废弛之兆!
老臣恳请陛下,暂缓国内诸般革新事务,集中全力,以应对此燃眉之外患!
当立即派遣重臣,总督西域军事,调拨精锐,予以迎头痛击,扬我国威啊!”
太傅紧随其后,更是老泪纵横,几乎要捶胸顿足:“陛下!
太师所言极是!
革新虽好,然刀兵之事乃生死存亡之道!
岂能因内政而废边防?老臣泣血上奏,请陛下即刻决断!
臣愿荐太保大人,老成持重,深谙军务,可担此总督重任!”
太保也立刻出列,一副“临危受命、义不容辞”
的悲壮模样:“陛下!
若国家需要,老臣虽年迈,愿效死力!
必提携玉龙,为君分忧,踏平月玄!”
三人一唱一和,表演得情真意切,涕泗横流,仿佛帝国安危系于他们一身。
不少不明就里或被他们暗示过的官员也纷纷附和,朝堂之上顿时弥漫着一股“外患当头、内政当缓”
的悲情气氛。
然而,御座之上的秦玲,以及她身旁的并肩王孔衫,却始终面色平静。
秦玲甚至还有闲心轻轻整理了一下龙袍的袖口,仿佛台下三位老臣声泪俱下的表演,不过是一出无聊的闹剧。
等到三人表演完毕,群情稍稍平复,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御座之上,等待女帝惊慌失措或被迫妥协的反应时——
秦玲才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平静地扫过太师、太傅、太保那还挂着泪痕的老脸,声音清越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三位老卿家,忧国之心,体恤边民,朕心甚慰。”
先是一句客套的肯定,让三人心中微微一喜,以为陛下被说动了。
然而,秦玲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不过,关于西域之事…”
她语气微微一顿,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朕,昨日收到战报之时,便已与王爷商议过了。
朕,已经派人前往西域了。”
已经…派人了?!
什么时候派的?派的谁?我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太师、太傅、太保三人脸上的悲愤和泪水瞬间凝固,变成了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们准备好的所有说辞,所有逼宫的策略,在这一句轻飘飘的话面前,仿佛成了一个个可笑的气泡,被轻易戳破!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众臣也都惊呆了!
就在这时,孔衫仿佛才刚回过神来一般,他侧过身,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近乎无辜的疑惑表情,看着台下那三位僵立当场的老人,慢悠悠地开口问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大殿:
“咦?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了。
这西域战报是六百里加急,按理说,昨日午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