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直接给朕把领头羊的骨头都敲碎了……还美其名曰‘吓了一吓’?”
徐谦伏在地上,冷汗几乎浸透内衫。
陛下这话……听不出是赞还是责啊!
女帝的声音继续传来,语气变得玩味:“徐爱卿。”
“臣在!”
徐谦连忙应声。
“你说……”
女帝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并肩王这‘吓一吓’的手段,效果如何?”
徐谦心思电转,斟酌着词句:“回陛下!
并肩王殿下神威盖世,雷霆手段!
据奏报所言,四部领尽皆伏诛其威,北境诸部莫不震恐,裁兵、纳质、遵法诸事已谕令施行!
此等赫赫之功,足以定北疆百年之基!
王爷……王爷手段虽刚猛,然收效之、震慑之深,实乃……实乃前所未有!
臣以为,效果……卓着!”
他不敢说“吓得好”
,也不敢说“吓得太狠”
,只能强调效果。
“呵呵……”
珠帘后传来女帝低低的笑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意味,“是啊,效果是‘卓着’。
朕的这位并肩王,做事从来都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得彻底,做得让人……刻骨铭心。”
她顿了顿,指尖在奏折上轻轻敲了敲,那声音清晰地传入徐谦耳中:“徐爱卿,这份奏折,内阁看过了吗?”
“回陛下,尚未!
臣得此加急奏报,不敢耽搁,第一时间便入宫呈送御览!”
“嗯。”
女帝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稳,“传朕口谕:此奏留中。
着内阁、军机处明日辰时,于乾元殿议事。
你,也来。”
“臣遵旨!”
徐谦连忙叩。
“好了,你且退下吧。”
女帝的声音听不出更多情绪。
“臣,告退!”
徐谦如蒙大赦,再次叩,然后保持着躬身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倒退着离开了凤栖殿。
直到退出殿门,被外面的微风一吹,徐谦才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他长舒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宫阙之上的蓝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并肩王这份“吓了一吓”
的奏折,明日朝堂之上,怕是要掀起惊涛骇浪了!
殿内。
芳竹姑姑垂手侍立。
女帝秦玲儿再次拿起那份奏折,目光落在最后那行附言上,指尖轻轻拂过“吓了一吓”
那几个字。
她绝美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三分无奈,三分骄傲,还有四分是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对那个远在北疆的男人的纵容与……欣赏。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放羊放到这个份上……下次见面,看朕怎么‘吓一吓’你。”
她将奏折轻轻放下,目光投向殿外北方的天空,深邃的眼眸中,映着帝国的万里江山,也映着那个为她镇守边疆、手段酷烈却心意赤诚的身影。
殿内沉水香的气息袅袅,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北境风雪的凛冽与铁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