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武将或许束手,但处置起文官来,手段之酷烈令人胆寒。
他连忙起身,深深一揖:“回陛下,臣以为,只要我大明君臣同心同德,上下一心,励精图治,定能……”。
“够了!”,崇祯猛地一拍御案,暴喝声如同惊雷在殿内炸响,将周延儒后面那些空洞的套话硬生生截断,“都到了这般田地,你还用这些冠冕堂皇之词来搪塞朕?真当朕是昏聩可欺之辈吗?”。
“臣……臣惶恐!臣该死!请陛下恕罪!”,周延儒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额头触地连连叩首请罪。
崇祯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那股偏执的光芒愈发炽盛,他死死盯着跪伏在地的周延儒,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
这段时间,他反复研读有关夏国的情报,对其某些富国强兵之策虽心有戚戚,但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夏王秦思源麾下如苏明哲、雷虎那般能文能武的干才。
他认定,若自己也有此等股肱之臣,何愁大明不兴?
勉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崇祯的声音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周爱卿起来吧,你好歹是百官之首,不必如此跪来跪去”。
周延儒又磕了个头,才慢慢爬起来,垂手侍立,心中却在疯狂腹诽:你有本事学学夏国啊!免了这劳什子的跪礼!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夏国律法虽严,可俸禄丰厚,上朝议事无需跪拜,更不必三更半夜就爬起来,只要恪尽职守,也不用日夜提防一个喜怒无常、随时可能翻脸的主子。
他不知道的是,这便是秦思源堂堂正正的阳谋!他故意不封锁夏国实情,正是看准了这是个比烂的世道。
只要夏国做得比别家稍好,自然能吸引人心,可这“好”,旁人却难以效仿——谁会甘愿放弃手中的特权?免了文官的跪礼,那庶民呢?太监呢?
夏国那句“人人平等”,更是崇祯乃至满朝文武都绝难接受的禁忌。
周延儒起身后不敢再坐,心知今日注定难熬。他暗暗咬牙,索性豁了出去:“陛下,大明积弊已深,危如累卵,臣……臣亦感力不从心,军国大事,还请陛下乾纲独断”。
他本想说“才疏学浅,乞骸骨归乡”,话到嘴边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