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碰撞声和战马的嘶鸣声。
修罗卫的士兵们虽然疲惫,却没有一个人后退——他们知道,一旦后退,就是全军覆没,身后的土地,还有那些等着他们解救的汉人,都不能让他们退。
而鞑子们则像一群饿狼,眼里满是贪婪和残忍,他们只想尽快踏平这支修罗卫,好回去领赏。
雪粒子还在往战场上落,却被满地的血烫得瞬间融化。
半小时的厮杀像过了半辈子,修罗卫的盾墙早已不复完整,断裂的长矛、卷刃的马刀插在雪地里,尸体叠着尸体,有的地方堆得比人还高,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鞑子的嘶吼声渐渐低了下去,正黄旗骑兵的明黄甲胄沾满血污,原本威风的战马喘着粗气,蹄子在血泥里打滑,再也冲不出之前的威势。
步兵方阵更是稀碎,活着的人个个带伤,手里的兵器都快握不住,眼里的凶光被恐惧取代。
当又一次冲锋结束,那个络腮胡佐领终于撑不住了——他看着身边仅剩的几十名骑兵,又扫了眼满地的尸体,突然勒住马缰绳,嘶哑地喊了声“撤”。
残存的鞑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拖着兵器往据点方向退,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管。
直到退到五十步外,他们才敢停下喘气,清点人数时,佐领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两百正黄旗骑兵,如今只剩不到一百匹战马,不少骑兵连人带马倒在战场上。
两百步兵更惨,活下来的不足七十人,个个浑身是血,连站都站不稳。
之前的嚣张荡然无存,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慌乱,没人再敢提“踏平盾墙”的大话。
可他们没等喘匀气,身后突然传来赵山河的嘶吼,那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血的腥气:“修罗卫!杀!”。
还能动的修罗卫将士猛地抬头,眼里没有疲惫,只有被战友鲜血点燃的凶性。
他们有的肩膀中了刀,用布条草草缠了几圈;有的断了手臂,就用单手攥着短刀;连几个年轻的弩手,都捡起地上的弯刀冲了上去。
三百多条人命的账,此刻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他们不再守阵,而是分成小队,像饿狼般扑向退走的鞑子,配合着往前冲——刀斧手劈向骑兵的马腿,长矛手瞄准落马的鞑子心口,连伤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