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的“震慑之课”,在这江南小镇的晨光中,以最残酷的方式,宣告结束。
新吏员们的“新生”,从此笼罩在律法与死亡的巨大阴影之下。
粗粝的绳索末端打着沉重的死结,像毒蛇的信子般垂落下来,在微风中轻轻晃荡,每一次晃动都仿佛抽打在学员们的心上。
恐惧开始在人群中无声地蔓延,窃窃私语彻底消失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吞咽声。
广场上令人窒息的死寂被刘振的训话打破,又迅速沉了下去。那声微弱的“明白了”后,学员们如同被抽干了魂魄。
刘振不再看他们,对刑部吏员挥了下手。
黑衣衙役立刻行动起来,拆卸绞刑架,搬运尸体,木料碰撞发出闷响,沾染污迹的绳索被收起。
尸体被抬起时发出僵硬的摩擦声,一具咬舌犯人的嘴角在青石板上拖出暗红痕迹。尸体被逐一抬上覆盖粗麻布的平板马车,车轮辘辘驶离——他们将按律送还其家人。
刘振向陈学冬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广场边缘一棵老槐树下。
刘振目光投向远处,声音低沉却带着重压:“陈主管,今日这场‘课’,效果你看到了,震慑是手段,非目的”。
他顿了顿,语气转寒,“实情告诉你,此次江南吏治清查,触目惊心!新委任的地方吏员,竟有近两三成重蹈覆辙!贪赃枉法,盘剥乡里,勾结豪强,甚至私通残敌!比今日这九人更甚!”。
陈学冬猛地吸了口凉气,身体微晃,指甲掐入掌心才站稳:“竟…竟这么多?!那…从成都调来的老吏呢?”。
刘振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成都来的?哼,虽不像本地吏员那样烂掉,但也有老鼠屎!仗着资历老、离得远,就敢肆意妄为!”。
他猛地转头,鹰隼般的眼盯住陈学冬:“大王震怒!亲口谕令:‘江南乃新拓之地,吏治乃定鼎之基!凡坏我根基者,无论新旧出身,官职高低,一律严惩,严重者直接杀无赦”。
“杀无赦”三字带着血腥气。陈学冬心脏骤紧,仿佛看到夏王雷霆之怒。这场绞刑,恐怕只是开始!
刘振看着陈学冬苍白的脸,语气稍缓,警告未减:“陈主管,你们这些培训点是源头!大王寄予厚望,也盯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