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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实在冻得受不了,便搓着冻僵的手往怀里塞雪——老栓说过,零下二十度的天,用雪搓手能活血,总比冻僵了好。
这样昼夜兼程走了两天,第三天晚上,老栓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被白雪覆盖的隘口:“将军!那就是‘黑风口’,鞑子的据点就在里头!”。
萧破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隘口两侧的山崖上积满了雪,风从隘口灌出,卷起漫天雪雾,隐约能看见崖下有黑影晃动——那是鞑子的哨兵。
他抬手按住腰间的战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后的九百人也纷纷握紧兵器。
萧破奴拇指摩挲着战刀吞口,最终落在两个身形最矫健的斥候身上:“陈三、李满仓,你们上,摸清里头布防,记住——披风裹紧,动静压到最小”。
两人当即单膝跪地,抬手将白色披风的兜帽拉得更低,连口鼻都裹在羊毛内衬里,只露出一双透着冷光的眼睛。
陈三嘿嘿一笑,“将军放心,半个小时内必回”,话音未落,两人已如同两片飘雪,悄无声息地滑向黑风口。
雪地里的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可他们的白色披风与雪原融为一体,连脚下的滑雪板都裹着白麻布,划过积雪时只留下一道极浅的痕迹,转瞬便被新落的雪花覆盖。
离隘口还有五十步时,两人骤然伏低身体,几乎贴着雪地匍匐前进——崖下的火堆明明灭灭,映出四个鞑子哨兵的身影。
他们缩在避风的石缝里,裹着破旧的皮袄,手里的长矛斜插在雪地里,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连火塘里的柴火快灭了都没察觉。
陈三眯眼数了数,火堆旁共四个哨兵,隘口旁边隐约能看见几顶破旧的帐篷,却听不到半点人声,连狗吠都没有。
他悄悄碰了碰李满仓的胳膊,两人交换个眼神,又往深处摸了十步——只见帐篷门口挂着的羊皮帘冻得硬邦邦,掀开一角能看见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
有的甚至没脱靴子就睡着了,火盆里的火星早已熄灭,这些人都是守卫,但是他们显然是觉得在这鬼天气里,绝不会有人来偷袭。
“撤!”,陈三打了个手势,两人如同雪地里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回萧破奴身边,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