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本生意,还请行个方便”。
兵丁掂了掂银子,随意挥挥手,队伍顺利入城。
县城内远比港口喧嚣,石板路两侧店铺林立,幌子在微风中飘荡,叫卖声此起彼伏。
他们选择了一家位置适中、人流混杂的“悦来客栈”落脚。
客栈门脸不大,略显陈旧,门口挂着的褪色幌子写着店名。
这正是他们需要的——既便于观察,又不引人注目。
“掌柜的,几间上房,再安排个清静院子落脚”,鲁神通操着略带外地口音的官话吩咐,俨然一副跋涉劳顿、急于安顿的模样。
安顿下来后,无需更多言语,随行人员中的几个身影,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
他们或扮作采买货物的伙计,或像闲逛的旅人,迅速消失在晋江县纵横交错的街巷里。
他们的任务至关重要——如同蛛网般散开,去寻找、联络那些早已埋藏在此地的暗桩,为后续大军可能的行动铺路、探听虚实、收集情报。
夜色如墨,浓稠地包裹着晋江县城。喧嚣了一日的“悦来客栈”也渐渐沉寂下来,只余下值夜灯笼在檐角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晕,在石板路上拉扯出诡异的影子。
鲁神通并未安寝,他端坐在简陋房间的方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仿佛在计算着某种危险的倒计时。
桌上只一盏孤灯,豆大的火苗顽强地跳跃着,将他沉思的侧脸映在斑驳的土墙上,轮廓如同刀削斧凿般坚硬。
窗外,晋江县的夜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另一种节奏。
远处隐约传来丝竹管弦和划拳行令的喧闹,更反衬出这间临街客房的寂静与紧绷。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沉闷。
突然,极其轻微、几乎被夜风掩盖的脚步声在门外廊下响起。
这声音并非普通住客的步履,而是带着一种刻意的收敛和训练有素的节奏,精准地停在鲁神通的房门外。
没有敲门声,没有言语,只有一道几乎不可闻的、如同落叶坠地般的呼吸声。
鲁神通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住。他眼中精光一闪,鹰隼般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