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铁青,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三人:
“叶侍御此言差矣!芝龙不敢自比岳武穆,更不敢将朝廷之兵视为私器!然则,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统兵之道,贵在知兵!我那五百火铳手也是日夜操练,非一年半载不能成军,三千陆师,皆是百战余生,与我同生共死多年!”。
“他们只听我的号令,熟悉我的战法!若骤然交予他人,兵不识将,将不知兵,此乃取败之道!”。
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抑的愤怒:“扩军五万?谈何容易!新募之兵,未经战阵,如乌合之众!”。
“若无我这些百战老卒为骨,带兵操练,严明纪律,传授战法,五万人不过是五万待宰的羔羊!徒耗钱粮,于战何益?”。
他逼近一步,气势迫人:“至于饷银!我郑家虽有薄产,亦是海上搏命,刀头舔血换来!”。
“朝廷赋税?南方富庶不假,然层层盘剥,真正能到军前的又有几何?让我垫付?”。
“敢问三位大人,这‘日后加倍偿还’,是空口白牙,还是有朝廷明旨?亦或是用我郑家儿郎的尸骨来偿还?!”
郑芝龙的反击同样引经据典,针锋相对:“《吴子》有言:‘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生于狐疑!’若指挥之权不能专一,令出多门,将帅掣肘,纵有精兵百万,亦难逃败亡之局!”。
“”日三位大人要芝龙交出兵权,无异于缚住猛虎手足,再驱之与群狼搏斗!芝龙可以死战报国,但绝不能让麾下兄弟白白送死,更不能让南方防务因权责不明而崩坏!”。
厅内一片死寂,郑芝龙的暴怒与直指核心的反驳,让孙朝让三人脸色极其难看。
他们没想到郑芝龙反应如此激烈,更没想到他对兵权看得如此之重,寸步不让。
郑芝龙点出的问题——兵将相知、指挥专权、饷银保障——句句在理,直击要害。尤其是那句“兵不识将,将不知兵”和“令出多门”,更是让他们难以反驳。
曾樱还想争取:“伯爷息怒!指挥之权,自会授予伯爷信任之将,或由伯爷推举人选,督抚衙门授予官职,必使上下同心…”。
“信任之将?”郑芝龙冷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