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多尔衮冷笑一声,指节在腰间弯刀的刀柄上重重一敲,“那就让他们看看,不肯卖命的下场,是比冻死在雪地里更难看!”。
他走到萨哈廉面前,弯腰盯着他发白的脸,“三日后卯时,红衣大炮先轰半个时辰!把夏军那土堡的围墙炸出窟窿来!”。
“随后驱使奴隶们推着土筐冲围墙头,填沟壑!他们死多少,都不用管,只要能替咱们的旗丁趟开一条路!”。
“同时”,多尔衮直起身,目光扫过所有军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正黄旗、镶白旗旗丁全线突击!刀出鞘,箭上弦,就算是啃,也要把夏军的土堡啃下来!谁要是敢退后半步,本王先斩了他!”。
帐内再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萨哈廉撑着地面起身,脊背依旧佝偻,却多了几分被逼出的狠劲。
孔有德低下头,袖中的手攥得发白,却还是躬身应道:“末将遵令”。
其余军官们纷纷单膝跪地,齐声高喊:“属下遵王爷令!”。
军令如箭,从中军大帐射向各营。不过半个时辰,鞑子大营便如被唤醒的巨兽,开始躁动起来。
镶黄旗的骑兵翻身上马,玄色的披风在雪风中展开,马蹄踏碎冻土的声响如闷雷滚过雪原。
负责搬运大炮的士兵吆喝着号子,将沉重的红衣大炮往高地上拖,炮轮碾过积雪,留下深深的辙印。
而那些被铁链拴着的汉人奴隶,在刀枪的逼迫下,哆哆嗦嗦地扛起土筐,冻裂的手指死死抠着筐沿,脸上满是绝望。
夕阳西下时,正南的高地上已架起了五十门红衣大炮,炮口黑漆漆地对着远方的港口据点,像一群蛰伏的凶兽。
奴隶们被圈在营盘边缘,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他们脸上,却没人敢出声抱怨,只敢在心里祈祷三日后的炮火,能先一步将自己炸死在雪地里。
多尔衮站在高地上,望着远处夏军据点的方向,玄狐皮帽的帽檐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只留下嘴角一抹冷硬的弧度。
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弯刀,刀身冰凉,却似在发烫——三日后,要么踏平土堡,带着军功回盛京,要么,就和岳托一样,埋在这片雪原里。
三日的时光转瞬而过,风雪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