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酒碗,朝众人一举:“今日九家合一,共抗强敌,这碗酒,敬诸位兄弟,也敬咱们死去的弟兄们!”。
九人举杯相撞,酒液溅出,仰头饮尽时,帐内终于有了几分松弛。
张献忠抹了把嘴,抓起块羊肉大嚼,含糊道:“别光说好听的,李盟主,咱们现在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但这绳能不能撑住,还两说”。
“鞑子的铁骑,我在保定府见识过,硬碰硬就是送死,南边的夏国更狠,悄没声吞了南方,连陕西都快被他们淘空了,等他们腾出手,咱们这点家底,够人家塞牙缝吗?”。
“张大王这话戳心窝子!”,马守应放下酒碗,脸色沉了下来,“鞑子占着永平、真定,动不动就派骑兵袭扰,咱们连种地都得提着刀”。
“夏国在南边卡着商路,盐、铁运不过来,弟兄们的刀枪都快锈了,更可气的是那大明,烂到根子里了,当年逼得咱们造反,如今鞑子、夏国打进来,他们倒缩在城里当缩头乌龟,眼睁睁看着咱们被人宰割!”。
这话像点燃了火药桶,帐内顿时骂声一片。
贺锦拍着桌子骂崇祯帝“昏庸无能”,贺一龙咒明朝官员“贪生怕死”,连一向沉稳的许可变都红了眼:“若不是大明苛捐杂税逼得人活不下去,咱们何至于落得今日这般,前有鞑子,后有夏国,腹背受敌!”。
李自成沉默着,手指摩挲着酒碗边缘,待帐内骂声稍歇,才沉声道:“骂归骂,眼下得想办法破局,鞑子在北方扎了根,夏国在南方虎视眈眈,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提议,咱们九家各出一支兵马,组成一支联军,先去敲打鞑子的据点——一来能抢些粮草军械,二来也能试试咱们联盟的成色,让鞑子知道,咱们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话音刚落,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众人,纷纷低下头,要么端起酒碗慢饮,要么假装摆弄腰间的兵器,没人接话。
马守应干咳两声,扯了扯贺锦的衣袖,贺一龙则盯着案上的羊肉,像是要把肉看出个洞来——谁都知道,鞑子战力凶悍,出兵就意味着要死人,自家的兵都是血汗拼出来的,没人愿意先当这个冤大头。
李自成看在眼里,心里早有预料,他放下酒碗,声音掷地有声:“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