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稚说出绝交的这一刻,顾凌才如梦初醒。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
他想留在宁稚身边,希望宁稚身边只有自己。
只是,霍闻年的出现敲响了他的警钟。
哪怕他知道宁稚对霍闻年有意见,也无法阻挡自己内心的担忧。
鬼迷心窍一般,他将矛头对准霍闻年,也对准了假想对方变心的宁稚。
这一次,他玩脱了。
想再挽回,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看着宁稚转身离开,他赶紧追了上去。
但一出包厢门,他便再也找不到宁稚的踪影。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会所里人们聚集起来,热闹非常。
在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的夜生活中,宁稚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顾凌心下一沉。
难道,这一次自己真的过分了?
不,不可能!
霍闻年做了那么错事,还能待在宁稚身边。
如今自己只是不甘心,只是“抗议一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说再见?
顾凌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一直到走出会所的大门,他没有再看到宁稚。
他不知道的是,宁稚根本没有走出会所。她只是穿过人群,在吧台最边缘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了。
宁稚从未像此刻觉得自己居然如此失败。
顾凌已经算得上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却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虽然她对顾凌说出了绝交宣言,但她自己心里也非常难过。
如今避开顾凌,借酒消愁,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方法。
当然,媒体要求的一百万,她也没有忘记。
在离开之前,她还特地留下了媒体人的电话。
通过手机银行,她先给对方赚了十万,算作“定金”。
之后的钱,她承诺会分期,基于媒体人消除绯闻的进度,一笔一笔打过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点的马提尼也已经送达面前了,酒保蓝色的双眸看着她,嘴里说着安慰的话。
“小姐,你看起来有心事啊?”
宁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有回答酒保的问题,反而要求:“再来!”
酒保微微一笑,开始手中的工作,但嘴上对宁稚的关心和探寻却没有丝毫停止。
“小姐,这种酒度数不低,你这种喝法很伤身。如此还要坚持,难道发生的事情,让你这么想忘记吗?”
宁稚轻哼一声:“怎么,现在在这里工作,还要兼职当心理咨询师吗?你关心的未免也太多了,有些话不应该问。”
酒保并没有正面回答宁稚的话,反而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我叫路易斯,卖酒和倾听客人的心声,都是我的工作。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客人能够得到快乐。”
“你安安静静地调酒,我喝完,就足够快乐了。其他的,你最好别问。”
宁稚说话毫不客气,路易斯也没有自讨没趣。
客人说要喝酒,他当然是一杯一杯地准备着。
随着酒精逐渐浇灭宁稚的理智,她也终于轻松了些。
等五杯酒下肚之后,她就基本无法辨认方向了。
路易斯此时还关切道:“这位小姐,你还好吗?”
宁稚言辞含糊道:“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反正大家都会误会我……”
眼瞧着宁稚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去,路易斯勾了勾唇,拨通电话。
与此同时,宁稚也因为走错路线,走到了会所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