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寰气的脸色铁青，一群大家闺秀失了端庄，面露惧色，宁珂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她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但今日这些人都是冲着要宁珂尽失清白来的，明明自己也是女子，知道这世道对女子的苛刻到了何种地步，却要用这种恶心的办法毁掉其他女子。

宁珂虽然脾气好，但并不是个以德渡人的人，她向来秉持着一报还一报的理念，今日这些人自食恶果，谁都别想跑。

她挂着微笑来了一轮又一轮，知道参与过的都脱了衣裳，这才喝了口茶，她敲了敲桌沿，身后的鸢禾便凑到她耳边，听宁珂吩咐了几句。

原先要被下马威的人此时悠哉的坐着，目光所及之处，人人垂眼不敢直视，逼得所有人都掉了面子，更是将姜寰的阴谋算计光明正大的踩在了脚下，恣意傲然。

鸢禾上前一步，替主子开了口：“今日也算和诸位尽兴，日后便算是认识了，只是我家娘娘怀着孩子，恐不能同诸位玩闹，前方停靠时便先行折返休憩了。”

她今夜无往不利，柔美面容下的锋锐强势毫不掩饰，也有意警告西夏这些不长眼的不要往她面前撞，既是自保也是示威，如今这些贵女们已经心生惧意。

她们起的头逼宁珂参加，便没有输不起便要强行停止的原因，因此强撑着面子玩下来，每一个能笑得出来。如今宁珂自己叫停放过她们，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应和。

“是啊，昭妃娘娘怀着孩子不宜劳累，今夜便到这儿了吧。”

宁珂笑意盈盈。

姜寰今晚可谓是自己主动把脸伸上来给宁珂打，颜面扫地不说，还将这些贵女夫人们得罪了个彻底，威严面子都碎了个干净。

她气的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宁珂也乐的清闲，省的和她阴阳怪气。

她是一尊煞神，得了她要离开的意思便急不可耐的叫人下去通知下人在最近的地方停靠上岸，让宁珂先走。

青山打着灯笼在前方开道，宁珂悠哉游哉的走下了船，方才下去，船上的人皆是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后怕无穷。

宁珂若真要不依不饶，只怕今夜就不止是颜面扫地了。

画舫缓缓离开，宁珂站在岸边望着逐渐远去的葳蕤灯火，逐渐露出个灿烂的笑来。

阿史那寒叶跟着她下来，望见这笑，寒意附骨而上。

他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原先跟着宁珂的两个婢女，现在只剩下了青山。

他陡然一惊，却见青山和宁珂都毫不惊讶，心中明了。

宁珂这人不能得罪，她不仅反击是常人无法承受的力度，还十分记仇。

画舫逐渐消失在夜色中，连灯火都隐隐看不清了，宁珂这才回过身准备离开，注意到了阿史那寒叶的眼神，笑意嫣然。

“所以乖一点，别惹到我。”

阿史那寒叶下意识点点头。

他并不知道宁珂具体是让身边那个婢女去做了什么，但第二日清晨，驿站中便传来了消息。

昨夜长公主聚集都城贵女夫人们游湖，天色已晚，手下人没有注意，画舫同另一艘船相撞，直接翻在了湖中，好在那时已经快要靠岸，水并不深，只有些小厮受了点伤。

然而因为动静太大，都城中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们在水中扑腾，衣衫不整的被人救上来的样子却是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狼狈不堪的各自被送回了家后，流言蜚语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场聚会是长公主起的头。

各家的夫人小姐们失了脸面，便是家中在朝为官的男人们丢了脸，被人指指点点，被牵连的这些官员们义愤填膺，便想出了一个保全自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