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瞪了对方一眼，示意李开良赶紧滚蛋。

他刚刚真不是故意的，纯粹是好心，对方未满十八，他敢有非分之想吗？

王昊收回手，从桌上拿过剧本：“我看过你拍的广告，镜头感很好。”

他翻到第二页，“这段是泷泽和玉罕在黄昏时第一次相遇，台词不多，但眼神要够。”

周子钰接过剧本，其实她这两页纸她早就背的滚瓜烂熟。

她从13岁来韩国当练习生，面对过的镜头不要太多，却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眼前的男人既是资本大佬，又是《你的名字》的导演，连东宝社长都要以礼相待。

“我……我怕演不好。”

她的中文带着弯弯腔，尾音轻轻发颤。

“先试试，看看状态。”

王昊不等她多想，直接通知导演开始。

“Actio！“女导演小室直子喊了一声。

周子钰深吸一口气，按照剧本，她应该转身看向王昊，然后露出玉罕标志性的微笑。

可她刚对上王昊的眼睛，就下意识地躲开了。

“Cut！“

小室直子皱眉，“子瑜小姐，再来一次。“

第二次，她依旧紧张，甚至台词都念错了。

第三次，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小室直子无奈，只好喊停。

王昊走过来，坐在周子钰对面，递给她一瓶水：“你很漂亮。“

周子钰愣了一下，脸颊微红：“谢谢，你也很帅。“

王昊轻笑：“我才22岁，不是40岁，不会吃了你，你不用害怕。“

周子钰眨了眨眼，心想：“对啊，他这么年轻，还是大导演，有钱有才华还有颜值，我紧张什么？说不定我还赚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更紧张了。

王昊喝着水，突然问道：“你是弯弯人？”

“嗯，我家在台南。”

她小声回答，手指绞着格子裙摆。

“你喜欢华夏吗？“

周子钰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不太懂。“

王昊想到她的资料，忽然反应过来——她13岁就成为练习生，一直封闭式训练，恐怕连基本的历史教育都没接受过。

“你小时候在弯弯，后来去了韩国？“

周子钰点点头：“嗯，13岁就去了，一直在公司训练。“

王昊看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工业化流水线制造偶像“——精致的外表，空洞的内核，像捏橡皮泥一样按资本的喜好塑形，最后出道成为绳子牵制的木偶。

内娱那帮明星被叫做九漏鱼，而她除了本职业务之外，连大部分九漏鱼都比不上。

只能说内地的义务教育太牛逼了，人跟人的常识其实从来不一样。

“弯南的海很漂亮，”

王昊喝完水，望着远处的东京塔，“比电影里糸守湖的水还要蓝......不，是还要红！”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周子钰放松不少，她压根没听懂言外之意。

只想起小时候去海边捡贝壳的日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是呀，夏天还能看到萤火虫，和电影里一样。”

为了让被选中的人了解电影剧情，川口则隆事先让整个女团观摩了完整的电影，所以周子钰才能说出这番话。

王昊决定换个话题：“拍戏的时候，你就当我是泷泽，你是玉罕，别想太多。“

周子钰深吸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