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你舒服就好。”他铺开毯子,看对方坐到沙发上,去冰箱里掏了一瓶冰水递到他眼前:“冰水,喝一点吧?可能会舒服些?”
任映真十分缓慢地抬起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还贴在脸颊上。他还没有完全从“罗斯林”的影响里脱离出来。
张翊琛在他眼里看见了血丝、疲惫,但还有锐利的,受伤野兽般的警惕。
小说家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
他认为这很可能是连说“不”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吧。”他再次理解、担忧并且无奈地安抚:“你就在这待着缓一缓,我去开车,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他将冰水放到折叠桌的杯架上,随即不再停留,转身走向隔断墙,打开门钻了进去。
隔断门和房车侧门同时关闭,锁死。
几秒钟后,强劲的柴油引擎发出一声轰鸣,车身微微震动起来。轮胎碾过来时路的地面,缓缓启动,驶离了这片饱受诅咒的土地,一头扎进了公路网络之中。
车厢后舱内,引擎的轰鸣声被良好的隔音过滤成低沉的背景音。张翊琛坐在驾驶座上,调整后视镜的角度,确定他能刚好清晰地看见后舱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空旷的乡间公路上。窗外是无尽的黑暗和偶尔掠过的、模糊的树影。
他打开收音机,目光时不时扫过后视镜:
“这里是XX新闻台,为您带来今日快讯。首先关注的是困扰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