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很快就变了风向。
朝中不过小小的动**,就像势头逐渐变大的龙卷风,将整个京州城的百姓都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京州城内,多了很多带刀侍卫在街头巡视,但凡见到可疑的人,就会被抓起来问话,而且各个城门的关口也管辖的更加严格,出入门禁没有从前那样简单了。
卫清酒装扮成了男子的模样,用之前从县主那里得到的准许出入的腰牌,成功走出了京州城的关卡。
城中的人多半都是从东宫派遣出来的人,太子很快将自己的人部署下来,若是卫清酒再留在京州,被太子的人发现后,肯定也会被限制出行,甚至可能会被抓到东宫去。
她对混乱成一片的京州已经没有半分留恋,头也不回走出了城门,按照之前经过的记忆,在清晨的小路上前行,很快,就在不远处的小山头上看见了等着接应她的文当家和他的夫人,也就是之前的茶水摊老板娘。
两人一脸担心地张望着,在看见卫清酒的时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立马迎了上去,一个激动地拉着卫清酒的手嘘寒问暖,另一个则自然地接过卫清酒手中的行囊,让卫清酒莫名有种有家人关心陪伴的感觉。
“怎么样,路上可碰到什么人刁难你了?”
卫清酒摇了摇头,因为文当家之前特地差人送来了简单的男子服饰,才让她遮掩的这么好:“没有什么人怀疑,我只说是县主姨母的远亲,从宁州来省亲,现在京中动乱想回去了,那些侍卫就直接给我放行了,也没有盘问我什么。”
文当家在前面沉默地带着路,文夫人则观察着周围,认真将现在的情况告诉卫清酒。
“在这几年,各个地方的景国流民都在暗中集结,原本都是想着互相帮助,相互取暖,可由于大槃对我们太过严苛,导致我们再也没法忍受了。前段时间我们和其他流民区的人见到了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赞成我们的想法,也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卫清酒惊讶地得知,各个地方的景国流民加起来,能参与战役的适龄成年男子,都已经能集结成两万多的军队,若能在合适的时间利用合理的战术,要想打一场翻身仗,是很有希望的。
她看着文夫人叙述时有些激动的神情,眼神却有几分迟疑:
“大家甚至都未曾见过我,为何会这样信任我?”
“傻孩子,还用我说得这么直白吗?”文夫人失笑,她用眼神瞥了瞥卫清酒腿内侧的位置,“你应该已经知道吧,你就是我们景国的公主,从你生出来的那日,你就是我们所有国民心中的希望。果然,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就站了出来。”
卫清酒躲避了文夫人期待的目光,她还是对自己该怎么做十分犹豫。
对她来说,她对景国没有任何归属感,她现在就像是夹在两个国-家尴尬的两头人,无论她怎么做,都有一种强烈的背叛他人的感觉。
她试探地问:“景国百姓们的诉求是什么?是想要得到些权利,还是想要推翻些什么……”
文夫人闻言顿了顿,她转头认真地盯着卫清酒的眼眸,真诚地说:
“公主,您是能分辨一个人是在说真话还是说谎,对吧?你现在看看我的眼睛,记住我的眼神,因为之后你见到的每一个景国的人民,他们的眼神都将和我一样,不会有任何私欲掺杂其中。”
“我们不需要公主推翻任何国家,不需要公主夺下多少城池,我们只希望在从前的景国旧址,能有个属于我们的栖身之所,能让我们的孩子能堂堂正正活在他人的目光中,就当我们是大槃的子民,我们也能认下。”
两人说着,正好也到了景国流民们的秘密聚集地。
因为各个城中都没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