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霆尉的伤势稳定后,陆随和卫清酒在御林军的护送下坐上了回陆府的马车,而陆一则折返刑部地牢,去处理那些被关押在牢房的萧家军。
马车内,陆随已经换下了囚服,重新穿上了他平日穿着的常服,表情一如往常,但明显消瘦了许多的脸颊和下巴上略微青黑胡茬,还是能猜到他这段日子并不怎么好受。
卫清酒将他的两只手都放在了马车内的桌板上,拿出了总是随身携带的药膏,小心翼翼地为陆随涂抹着手腕。
陆随的手腕因为连日来都被铁链给拴着未曾取下来过,手腕处的关节骨都被磨损出了血痕。
“待会把药上好了以后,袖子先挽着不要放下来,免得把药膏给蹭掉了。”卫清酒凑近着涂抹着,涂完以后还不忘记轻轻吹气,“脚腕也受伤了吧?待会儿也要涂一下。”
陆随听话地任卫清酒摆弄,双眼温柔而又专注地盯着卫清酒看。
他这般灼热的眼神,卫清酒当然是能感觉到的,但她却涂药涂的更认真,假装自己没有看到陆随的目光。
“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可以一同上朝的同僚了,”在卫清酒简单复述了她是怎么救下陆随之后,陆随因为皇帝对她的赏赐而发自内心地替卫清酒高兴,“清儿,我就知道你最后会找到开启鸳鸯锁盒的钥匙的。”
陆随在刚回到京州的时候,就料到萧令琰会到他陆府寻找鸳鸯锁盒,所以他事先就调换了两个盒子里放置的物品,用来掩人耳目。
在刑部来带他走的时候,他才会特意把白玉扳指交给卫清酒。
卫清酒在帮他把伤口涂好后,把药膏拧好交到了陆随的手中:“从今日起,每天早起,睡前涂一次,大约七八日就会见好了。”
“清儿,我不会涂,你帮我涂。”陆随饶有兴致地把药膏重新推到卫清酒面前,带着几分任性的口气,“我随身不爱放些东西,你是知道我的。”
“……”卫清酒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又把药膏收了回来。
陆随隐约感觉到卫清酒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但卫清酒没有说,陆随也就没有问。
两人莫名都没有开始说话,卫清酒始终躲避着来自陆随的探寻的目光,她侧头撩起窗帘,沉默地看着外面不断往后退的熟悉的街景,紧接着,陆随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蜜饯,递到了卫清酒面前。
卫清酒微愣,下意识张开了嘴,把蜜饯含在了口中。
见卫清酒吃了,陆随的唇角微微上扬,柔声道:“等过几日风波平息了,我就亲自到圣上面前求赐婚,可好?”
陆随忽然提到求亲之事,卫清酒微怔,转过头来看他:“赐婚?”
她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陆随就曾对她许诺过,若是他能从刑部地牢中安然无恙地出来,他就会去圣上面前求娶卫清酒,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自己的夫人。
“……不好。”卫清酒微微蹙眉,在陆随有些惊异的眼神中,拒绝了陆随的提议,她牵强的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子榭,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我们说好的五年之约,可是约好了五年内我不能随意嫁娶的。”
卫清酒说完就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找得有些此地无银了。
果然,陆随的眼神微变,目光幽幽地看着卫清酒。
“清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怎么了吗?”陆随朝卫清酒伸出手来,可卫清酒却下意识地躲开了陆随的触碰,陆随呼吸一凝,“不能,告诉我吗?”
如果是之前,卫清酒听见了陆随的这句话,她一定会和他有着相同的心情。
会期待两人未来的日子,会期待他们的大婚……
可是这些对她来说,也不过变成了梦境一场。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