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
三人一拍即合,促成了这一切。
卫清酒表情复杂地看着陆随把木箱重新收好:“现在这个罪证在我们手里,之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能安全地回到大槃,将这些呈到堂前了。”
在此之后,陆长留的枉死就能得到昭雪。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要能安全地离开朔方,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他们乘坐的轿子,忽然莫名地停住了。
他们上轿子的时间并不长,按照常理来说,并没有到陆随暂时居住的寝宫,距离公主所在的宫苑也还有很远的距离,现在停下的话,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被人拦住了。
“陆大人,你可在轿上吗?”
熟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声线冷淡而又阴沉,不难听出是成疆的声音。
陆随和卫清酒没有开口,也没有贸然从轿子上下来。
轿子外面,成疆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大人可在轿上吗?老夫是来跟你谢罪的。”
成疆个性向来都比较疏离孤傲,很少会在旁人面前以老夫自称,更从来没有听过他跟谁说起过“谢罪”二字。
陆随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成将军私事繁忙,有什么需要和下官谢罪的?”
“今日在将军庙,我因为有事提前带着马车离开,致使陆大人在庙中受到了不明袭击,后来我派人回去接应的时候,都听说了。”
成疆语调平稳地说着这一番话,就好像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他继续说道:“陆大人会遭遇此事,全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断不可能允许此时的发生。你先下来吧,让我看看可有受伤。”
坐在轿上的陆随抬脚踢了踢轿门,将轿门踢开一个口,足以让外头的人看见几分轿中的景象。
“成将军这是来,看我陆随有没有死干净吗?”
陆随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那真是对不住了,没能让成将军如愿呢。”
成疆微微眯起眼睛,果然看见陆随完好无损地坐在轿中,甚至连一点皮外伤都没有见到,仍体体面面地叉着腿坐在里头。
他眼中的狠戾只闪过一瞬,随即便坦然地笑起来:
“陆大人没什么事便好。为了向你谢罪,过几日我再带你去朔方宫边上的两个城镇看看,那里有千年不化的冰雕可以看……”
“不必。”
陆随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成疆的建议。
成疆顿了顿:“怎么,陆大人不原谅我?还记得当年我曾去过师傅家,陆大人还很小的时候,总喜欢跟在我后头学我拿刀的动作……”
“我说不必了,收起你的假惺惺吧,将军。”陆随毫不客气地用脚又提了提轿门,轿门被踢得时而开时而合。
“稍后我便请示王上,明日我就回大槃了。在回去之前,我且奉劝将军一句——”
“莫要再旁人的国土上待得太久,我怕将军待久了,会连自己姓甚名谁、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