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卫清酒他们就在陆一房中汇合了。
卫清酒刚走进房中,就看见陆随搀扶着陆一,正在床边练习行走。
陆随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很自然地和卫清酒打了声招呼,反观陆一,却是憋红着脸,简单的几步路,那表情就像在尖刀子上走似的。
“清儿,陆一说他约莫是能走了,我便让他尝试尝试。”
卫清酒看着陆一那艰难逞强的表情,忍俊不禁地道:
“陆大哥,如果是被逼的,你就冲我眨眨眼。”
“哪能是被逼的呢,确实是好得差不多了。”陆一对卫清酒挤眉弄眼了一番后,缓慢在床榻上坐了下来,“对了大人,还没问你们呢,昨日你们在地牢,有什么收获吗?”
卫清酒坐了下来,把昨天和仇扬的对话简略地都告诉了陆一。
包括当年那场庆功宴之后发生的所有遭遇,已经那个被遗落的小木箱。
陆一听完,只觉得前路漫漫:
“那案卷连仇扬自己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大人,我们可要怎么找啊?”
“这个,是昨日仇扬画的。”
陆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碎纸片,上面用淡墨画着一朵看上去很特别的花冠,细弱的花枝承托不住花冠的重量,弯弯地垂着。
当时在藏箱子的营帐中,成疆在外胁迫,情急之下,仇扬在众多行李包裹之中,选中了一个花纹十分扎眼特别的包裹,将小箱子放了进去。
虽然他始终记得这个包裹的纹样,但在他被成疆抓住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出来寻找木箱的机会了。
陆一点头问道:
“既然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仇扬怎么就这么有自信,这个箱子还会在?”
据仇扬所说,陆将军随身带着的小箱子上有机关,要想打开箱子,必须要用特别的方式才能打开。
陆随抬起了手,把手上戴着的扳指亮了出来。
“这就是开启箱子机关的钥匙。”
仇扬当时用将军的扳指打开了箱子,却留了个心眼,把扳指放回了将军的包裹之中,而这枚扳指自然也变成了陆长留最后的遗物,回到了陆随的手中。
现在他们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包裹上面的花纹。
卫清酒轻轻蹙眉,将这画调换着方向,却辨认不出是什么花:
“昨日听老梁提起过,他曾想着要帮帮仇扬的忙,特地找人去打听过这个花纹,但却几乎没有一点消息。”
当时仇扬之所以会选择这个包裹,其一是因为花纹特殊,其二也是因为那个布料的材质摸起来很特别,想着它的主人多半也是个在朝中举足轻重的。
老梁打听过了,几乎当朝的官员,曾参加过朔离之战的,现在都已经非死即退,没有人用过或者是见过这个纹样。
卫清酒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
“听老梁说,如果没有什么人见过这样的布料,那这多半是哪个家族的家纹,特别定制出来的布料。”
倘若是经过了定制的布料,在朔方那些比较有名的布坊打听打听,只说查十几年前的定制款,说不定能找到这个花纹是哪户人家的家纹。
三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当中放着这张花纹的纸片,面面相觑地沉默着。
“卫女官在此处吗?”卫清酒听见一个熟悉的女生在外面呼喊着她的名字,她赶紧迎了出去,果然是厉知意身边的婢女。那婢女手里拿着一个食盒,朝卫清酒招了招手说,“卫女官,公主新得小厨房的一份软酪,特差我给你送来呢。”
卫清酒立马上前接过婢女手中的餐盒,她想着软酪晚上回去的时候也可以吃到,怎么这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