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酒跪在地上,将头也紧紧贴在地面,说什么也不肯抬头。
“公主,造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犯人的错误估计,才会让公主涉身于险境。本案明明可以用更为柔和的办法,用不会伤害到公主的办法才对。”
厉知意有些愣住,她根本就不认为这是卫清酒的错,明明恶人是良咏,她怎么又会转头去责怪为她出谋划策的卫清酒。
“卫女官,你先起来说话。”
“公主,我自认为此类犯人谨慎胆小,大多不敢在人前对公主做出什么,才会提出以公主为诱饵,吸引犯人接近。是我没有料到犯人的失控,才会发生这样严重的事件。”卫清酒仍旧跪在地上,她缓缓抬起了头,眼里满是自责的悔意,“公主,请降罪吧。”
厉知意还想扶她,可见她执意如此,也有些不开心地摇头:
“你提出的这个计划,是我也点头应允了的,并不全是你的问题。况且本公主只是受到了点惊吓,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啊。”
卫清酒摇头否认道:
“昨夜要不是我这么自信地给公主下保证,公主就不会应允此事。而公主没有受到伤害,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程护卫反应快,恰巧在此处。倘若不是程护卫,公主现在遇到的危险,就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卫清酒曾想起多年之前,也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她在帮父亲卫长路整理卷宗的时候,曾理所当然地将自己以为的推测写了上去,而卫长路根据卷宗断案,险些冤枉了好人。
最后还好是卫长路重新整理了卷宗,找到了卫清酒犯下的错误,才力挽狂澜,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也还给了无辜的人属于他们的清白。
当时的卫长路非常的生气,不仅重重处罚了卫清酒,让她记住此事,更是差一点就再也不让她跟着学验尸。
“公主,我不该仅凭揣测和推断,就设计出这样一个会让你有危险的……”
“行了,你不必再啰嗦了,你要受罚嘛,又有何难?我满足你。”厉知意打断了卫清酒那喋喋不休的自责,弯下腰来一把拽住了卫清酒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地上给“拔”了起来,“本公主就处罚你,直到离开朔方之前,每天都要在我身边陪我说话聊天,并且我问你的任何问题,你都必须知无不言地告诉我,不得有任何的隐瞒。这个处罚,你可做得到吗?”
卫清酒微愣,而厉知意也微微弯起了唇角。
厉知意从来都是个心思清明的人,见卫清酒迟迟没有给她反应,她又有些不满意地皱起了眉头:
“卫女官,我可是刚刚才受到了惊吓,你该不会是还要我哄你吧?”
卫清酒这才回过神来,厉知意是这样一个豁达开朗的人,哪怕遇见的这样恶劣的事,都不会随意怪罪旁人。
她心中忽觉一暖,从嬷嬷手里接过赤狐外套后给厉知意披上,更有些自责地握住了厉知意的手,神情坚定地下着保证:
“公主!我卫清酒一定会用我的生命,护送公主安全到达大槃,完好无损地出嫁!”
“等一下,卫女官,还有我呢,”站在一边听着两人说话的程意卿,在听见卫清酒的保证后慌了,他赶紧开口说,“我会负责公主的安全,护送公主去大槃成婚的——卫女官,你可莫要抢人刚刚才拿到的饭碗!”
“……?”
“噗——”
刚才还有些紧张的气氛,立马被程意卿这句又憨又认真的话给打破了,两个女孩儿憋不住脸上的笑意,两个人笑作了一团,就连站在一边的嬷嬷也没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虽然他们刚才经历了这样令人恐惧的事,但好在良咏这个隐患已经被他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