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不约而同地抿住嘴,低下头试图憋住笑意。
话音刚落,魏饶眼风淡淡一扫,那随从立马噤声,退到魏大人身后去了。
魏饶看了陆随一眼,见他不再开口,便把头转向黄旗:
“犯人黄旗,本官细数你的罪名,密谋挟持当朝县主永宁,并准备杀害县主企图以此陷害梁王,这罪名,你认是不认?”
过了半晌,才听见黄旗呻-吟了两声,用虚弱的声音回答道:
“魏大人,你说的所有我都可以认下,我现在和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黄旗当然知道,像他犯下这样影响巨大的案子,最后他可能得到的结果,无非就是性命不保,他配合或是不配合,结果都不会被改变。
魏饶装作没有听见他后面的话,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案卷:
“那你就从头开始详细交代吧,你是如何将县主掠走的?”
黄旗没有隐瞒,将当日的事一五一十地供述出来。
当日在假山石内与人交谈的,正是身形和陆随有些相仿的任廷月。
柳韵锦因为把任廷月看成了陆随,便跟着上前,在发现自己认错人了以后,意外听见了任廷月在和人说着话,任廷月发现了柳韵锦之后,便把她抓了起来,因为他和黎嫔的关系匪浅,就趁着夜色,把柳韵锦带到了当时距离不远的黎嫔宫中。
“他把永宁县主藏在黎嫔宫中之后,就回到东宫来,将此事告知于我。我本想斥责他,却又想到可以利用梁王来解决县主的这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他们的计划原本是,趁着县主失踪的事情还没有被人发现,先宴请梁王,再让永宁县主死在梁王的**,未曾想县主失踪的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们才会乱了阵脚。
魏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如此便能说得通了。但你和梁王曾是旧友,而今为何要陷害于他?难道他做了什么危害你的事吗?”
黄旗摇了摇头,在提到梁王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悔意。
“我在之前已经明示暗示过几次了,倘若他愿意此后为太子殿下效劳,便是自己人。那日宴席是我给他的最后机会,不能为我所用的王爷,要是帮衬其他皇子,那往后便是太子的劲敌,于是我决定,将他灭掉。”
魏饶听到这里,下意识看了一眼陆随:
“那你的意思是,你做的这些事,太子殿下都不知情,对吗?”
“是的,都是我自己鬼迷心窍,从小都是我帮殿下铺好前路,这一次,是我逾矩了。”
若是外人听两人的对话,会觉得这不过是寻常的审讯,卫清酒在此前,也不会发现这当中有什么端倪。
但自从陆随跟她讲解了朝中的一些党派关系后,卫清酒感觉到自己似乎也明白了个中的一些秘密。
大理寺卿魏饶,其实和原太子太傅黄旗一样,都是太子的人。
先前魏饶那随从在陆随面前假意对黄旗刁难,实则是故意划清他们两人之间的界限。
现在黄旗出了事,魏饶定会为其善后。
“行了,你们先把他放下来吧,看他认罪态度不错,也就不用受罪了。”魏饶用笔在案卷上标注着什么,抬手让人把黄旗放下。
他说完,两个等候在旁边的狱卒走了过去,把黄旗从木桩上放了下来。
黄旗浑身无力地跪在地上,瘫软地半坐半靠着。
魏饶抬眸问道:“之后的事情,卫女官写的这个案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之后你所供述的内容,我们也都会和任廷月核对。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没有了,”黄旗笑了笑,他的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失望,“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