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忽然出现的女子摘下呆在头上的帽子,露出年轻娇媚的真容,红晕着脸颊,甜腻地唤任廷月为“月郎”。
两人一见面,便亲昵地握住了双手,一看就知道关系不一般。
“你还是来了,我不是让你莫要为我冒这个险吗?”
任廷月轻轻抚着那女子的手背,看似十分怜惜地埋怨着对方。
“本宫不是说过,不管你要做什么,都算上本宫一份吗?”那女子的脸缓缓抬起,含情脉脉地看着任廷月,颇有一副要共担风雨的做派,“况且,人总放在我宫里,谁心里能踏实?”
她说着,嗔怪地在任廷月胸口假意锤了一下。
任廷月宠溺地笑了笑,抬手一把抓住女子纤细的手腕。
“好了,现在先说正事吧。人,带来了吗?”
那女子点了点头,小声答道:“带到了,现在藏在这后面那个小柴房里边,一路上装在菜桶里送来的,说是东宫设宴,才没被查。”
“嗯,那就好。”任廷月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该给喝的药,都喝下去了?”
“都灌下去了,保准在两个时辰之内,她就再醒不过来了。”
把情况问清楚后,任廷月才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最后也不忘搂一搂面前女子:“你再忍忍,等我大业已成,我们定可以长厢厮守。”
两句话哄的那女子红光满面,心甘情愿地靠上他的胸口。
两人在亭中又简单说了几句后,那女子依依不舍地朝后院走去,而任廷月也理了理衣装,把唇上染的口脂擦净后,重新往宴席的方向走去。
当任廷月走进宴席的时候,曲乐已经收尾,舞伎们正慢慢地推到两侧准备更换裙装,而原本在坐席上谈笑风生的黄旗,现在已经完完全全醉倒在桌上了。
任廷月看向梁王,梁王整张脸都已然醉成了猪肝色,在看向任廷月的时候,眼神略显呆滞,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喝不了咯,本王真的喝不了啦。”
还没等任廷月来得急跟梁王交谈,梁王手中的酒盏就这么“啪”地跟着手落了下来,哗啦啦-撒了一桌子的清酒。
可梁王这会儿已经醉死过去,全然顾不了什么场合了,就像黄旗一样,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任廷月见状,走到梁王身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王爷,王爷,下官还没来得及敬您一杯呢?”
可无论他怎么问,梁王都再没有力气回应他了,烂醉如泥地俯身在桌上睡着。
在确认了梁王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之后,任廷月的表情变了。
他冷笑一声,在梁王耳边说道:
“王爷,今日已经这样晚了,就莫要回去了,下官扶你在未央阁休息一夜吧,明日再回。”
说着,任廷月抬手遣散厅内的舞伎和下人,和他身边的随从一起搀起梁王,准备离开。
他叫来一个下人,对他吩咐道:
“梁王殿下今日和旧友十分尽兴,你出去告诉梁王府等在外头的仆从,梁王今日留宿东宫,让他明日再派人来接。”
“是,小的这就去。”
任廷月最后看了身后的黄旗一眼,却见倒在桌上的黄旗一动不动,但垂落在桌面下的食指抬了抬。
任廷月迅速领悟了来自梁王的命令,转身示意随从快把人带走。
就在任廷月带着梁王跨过门槛的时候,先前那个站在站台中央的蒙面舞伎也趁着众人纷纷撤出的乱子,悄悄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只见她再次甩袖,眼看着甩出的小箭矢消失在房上,她才回转过身,朝未央阁后方小跑着过去。
当然,这一切任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