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卫清酒和陆随已经离开了华咏宫,在花园中并排走着。
他们聊着这几日在宫中发生的案情,愈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从侧妃的那半封信来看,朔北的目的大概是想要让梁王在此次回京州之际,和皇上反目,从而让槃国内斗,他们就能渔翁得利。”卫清酒仔细地思考着,“他们不会想到,梁王侧妃宁死也不愿配合。可是永宁县主,和他们的计划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永宁县主,也是朔北叛徒的一员吗?
陆随似乎看出了卫清酒的疑问,他摇头否认:
“虽说永宁性子刁蛮,说话粗俗,到处得罪人,毫无礼数可言,但她自小是在宫中长大,皇上皇后待她不薄,她不可能是细作。况且她的生父是亲王,母亲又是战死沙场的女将,她对那些来犯大槃之人,是非常厌恶的。”
两人正讨论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日两人相约的湖边的柳树下。
天色渐晚,昌婳公主此时应该也正派人前往皇宫宫中,将永宁县主失踪一事上报给皇后,县主在宫中失踪,此事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卫清酒满心愁绪的站在树下,看着平静的湖面。
“永宁县主究竟去了哪里,是在宫中,还是在宫外?倘若是宫外,又会被带到哪里?”
她正想着,忽然感觉脚下被一个硬物硌到,疼得她惊呼一声,立马收回了脚。
听见她喊疼,陆随立刻转头问她:“怎么了?”
“脚疼,好像踩着什么了。”卫清酒说着便蹲了下来,在草地里刚刚自己站着的地方摸索着。
在有些扎手的草皮里,卫清酒不断摸索的手竟然摸到了一个微微冰凉的硬物,她愣了愣,把那件物品捡了起来,拿到了陆随面前。
陆随定睛一看:“发簪?”
卫清酒捡到的是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簪,金面上还有大红色的雕纹,整个金簪看上去简单却又珠光宝气,价值不菲。
她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发簪,只觉得特别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陆随却微微皱起眉头:“大概是哪个嫔妃的发簪,竟这般艳俗。”
原本卫清酒还没什么头绪,却在听见陆随这句话后,迅速想起了这个簪子的主人。
“子榭,这是,这是永宁县主的簪子!”
卫清酒依然记得,先前柳韵锦为了吸引陆随的注意,在她得知陆随患有晕血症后,便爱穿着一身大红色在他面前晃悠,还说是为了加深印象,让陆随见着她就犯晕。
这个发簪便是柳韵锦那时候斥巨资买的,所以即便之后县主不再穿红色的衣裙,也舍不得将这簪子换下。
卫清酒握紧手中的发簪,激动地说:“绝不会错的,我不会认错,这就是永宁县主的簪子!可是,这簪子怎么会掉在此处?”
陆随看了看四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静湖的旁边的一条观赏湖景的小路,偏离了通往出宫的那条大路。
他不自觉地转动着指尖的扳指:
“永宁县主的发簪掉落在此处,那么她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在此处。可是刚才阿举指出的方向并不是这里,他说永宁县主气冲冲地往出宫的路走去。”
也就是说,柳韵锦原本确实是准备出宫,她多半是遇见了什么意外,才会偏离了原本的行动,走到此处。
“县主可能是看见了什么,才会让她从大道上走过来,”卫清酒站在柳树下看着四周,猜测着柳韵锦可能看见的事物,“会不会是发现有人掉进湖里了,她是过来施救的?”
她的猜测很快就被陆随否定了:“若有人掉入湖中,永宁县主在救下水中人之后,定会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