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都是些后宫的嫔妃,在皇后皇上面前不疼不痒的吹些风,而今宴上的大都是朝中重要的大臣,他们说的话举足轻重,倘若当真不处置婵贵妃,恐难服这悠悠众口。
娴妃眼看着状况对婵贵妃越来越不利,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礼数,跪下来替婵贵妃辩解道:
“皇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婵贵妃曾说过,待她产下小皇子后,就让皇儿到我宫里让我照顾,倘若她真的是妖孽,整个后宫害谁她都不可能害我的,皇上!”
她说得恳切,却没有任何说服力。
如嫔一脸心疼地看着娴妃,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娴妃娘娘当真菩萨心肠,您的脸差点就被这黑猫给毁了,还在担心着婵贵妃的安危。”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安贵人此时也开了口,装作安慰娴妃的样子:“娴妃娘娘也是遇人不淑,而今灾祸降临了,却还不敢相信真相。若是猫妖能靠着妖术活下来,何须你来照顾她的孩子?不过是她用来迷惑人的说辞罢了。”
卫清酒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想到此刻孤苦一人被关在冷宫别苑还怀着身孕的婵贵妃,心疼地红了眼眶。
眼前的这些人,有的是为了夺回圣眷,有的是害怕祸及己身,还有的,是有更隐秘的阴谋。
可他们对一个女子的恶意,却是令人作呕的相同。
卫清酒想起了婵贵妃之前经历的那场家宴,那次多半也和今日之事如出一辙,这两次都是要她命的鸿门宴。
——上一次要她的命,这一次,却是要她腹中孩子的命。
卫清酒看向了一言不发的陆随。
他缓慢地将头垂下,袖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而那只被他掐住的猫也因此挣扎地更为剧烈。
卫清酒心头一紧,轻轻碰了碰陆随的手背,唤道:
“子榭。”
纵是再铁石心肠,也无法看见自己的长姐被这样荒谬的定下了生死。
他与婵贵妃仍旧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弟,他可以怨恨,却没办法看到旁人这样欺侮她。
陆随恍然间也想起了卫清酒信中写的那些关于婵贵妃的话。
【婵贵妃一个人入了宫,没有依靠没有仰仗,凭着自己的本事在宫中立住了脚。】
陆伊人,她是千百次面对着这些咄咄逼人的指控,这样活过来的吗?
想到这里,陆随眉头没来由地舒展开来,他释然地抬起头笑了起来。
在那么多言辞激进的话语声中,陆随开怀的笑显得格外突兀,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陆随。
有官员不解:“陆大人,为何发笑啊?”
“有幸见到蠢事,为何不发笑?”陆随扬眉笑着,眼底却是冷然,“科考进来的状元们,偏信着两只黑猫就能祸乱朝纲,可不惹人发笑吗?”
“你!”那官员红了脸,不悦地甩了甩衣袖。
陆随眼中带着讥讽之意,冷哼了一声。
见之前好几个谏言的官员面上多了不悦,卫清酒随即解释道:
“这位大人,我家大人的意思是,婵贵妃如若真有妖术,直接用妖术把大人们灭口就行了,何须变出两只无用的野猫?”
她的话听上去像在帮陆随说话,仔细听来,却又觉得这话听着叫人不是很舒服。
几个反应过来的文官对陆随有了意见,酸言酸语地说:“这婵贵妃是陆大人的长姐,长姐被猫妖附身了心中定是不信的。”
“是啊,陆大人,为了天下社稷,还请陆大人大义灭亲的好!”
因陆随和婵贵妃有着这层关系在,无论他为婵贵妃说什么做什么,都能被人拿来当做说辞。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