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当真是你?”昌婳公主显然对此感到十分难以置信,她甚至掀开被子站起身来,扶着床沿激动地问,“本宫待你不薄,这几多年里华咏宫上上下下,也从未有人苛责过你吧?你,究竟是何缘故?”
那个叫珊瑚的婢女见已经无力回天了,索性也不再辩解,脸上的表情变幻一阵后,变成了释然的笑意。
再次抬起头时,她看向昌婳公主的目光变得怨怼又愤怒:
“你待我不薄不假,可我永远忘不了,你是怎么对待雪球儿的!”
珊瑚愤恨地怒吼着,旁边的侍卫立马上前按住她的双肩,想要把她带走。
“慢着,”昌婳抬手,想要听完她的理由,“雪球儿……你在说什么雪球?本宫听不懂。”
珊瑚先是一愣,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变得震怒,最后又转化成自嘲的可笑。
“你竟然把雪球给忘了,这名字还是你亲自取的呢。昌婳公主,你曾说照顾好雪球,就是我在华咏宫最重要的使命,是不是我和雪球一样,在你心里就是分文不值、不配被你记住的?”
昌婳公主听着她的叙述,这才慢慢回忆起来。
雪球儿曾经是华咏宫中养的一条白色的京巴狗,小狗是外邦使臣送给皇后娘娘的宠物,因为皇后喜静,正逢昌婳公主新得宫殿,她便把小狗送给了昌婳。
昌婳公主终于回忆起来,第一次见到小狗的时候她欢喜的很,说它毛茸茸的就像个小雪球,这才取了雪球这个名字。
“雪球一直都是我养着的,我每日给它喂食,给它梳毛,陪它玩球,带它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它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家人。”珊瑚回忆着自己和雪球在一起的时候,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可是这份幸福稍纵即逝。
昌婳公主原本就不是特别喜欢饲养宠物的性格,加上雪球不是她亲带的,跟她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
终于在某日昌婳公主想要抱抱雪球的时候,雪球拼命挣扎,在昌婳的手腕上抓出了好长的一条红痕。
虽说用了太医院的外伤膏,并不容易留下疤痕,但这件事被皇帝知道了之后,非常的气愤,当即便下旨要将雪球儿给扑杀处死。
“昌婳,当日我跪在你面前把头都磕破了,我说我愿意为它受罚,只为了让你给雪球儿求求情,留它一条命。你当日是怎么对我说的,你可还记得吗?”
珊瑚惨淡的笑着,两行清泪痛苦地落了下来:
“你说,父皇也是为了替本宫出气,为了一个畜生让父皇收回旨意,没有这个必要。”
“你还说,正好你也觉得总听见狗叫声有些厌烦了,从此以后也不用再养了……昌婳,你好狠的心。”
昌婳公主听着她的叙述,回想起了这件事的原委。
如珊瑚所说,对昌婳来说,雪球儿不过是一条平平无奇的狗,甚至在提起它的名字时,昌婳也要好好回忆一番。
可是对珊瑚来说,亲眼看见自己养大的狗被放在麻布袋子里活活打死,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柳韵锦沉默半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几分同情:“所以你才想到要用这些动物残肢,把昌婳公主吓病,以此来报复她对吗?”
“吓病?不,我并不知道公主会被我吓病,”珊瑚笑着摇了摇头,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锦囊,打开锦囊的束口,里面是一团雪白的毛,“最后我想放在公主床头的,是这一团雪球的毛。我的目的从来不是把公主吓病,我只是希望能让公主以为雪球像宫里的猫妖那样活过来了,能听见她对雪球道歉,仅此而已。”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雪球的事,是本宫的错。”昌婳公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