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笑颜开地恭喜了她。
说是这道疤破了她的离相,又不至于毁掉她的贵人相,加之观她面有桃色,耳垂发红,已是正缘初现的征兆。
“卫姑娘是好福气的,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往后定会嫁给身份显贵的如意郎君,”三奶奶还记得那日给卫清酒测字,测出了皇家命格。她套近乎一般地搂着卫清酒,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你就和那陆大人不同,他的姻缘路可是要坎坷的!”
当时的卫清酒听了这句话后,抑制不住好奇心,又追问她:
“大人的姻缘,您也从面相上看了些?”
三奶奶提及此,一边啧啧了几声,一边嫌弃地摇头:
“陆大人生的好皮相不假,但好皮相不代表好姻缘。浓眉长眼,桃花不减,生出这样勾人眉眼的,从小到老烂桃花都不会断。”
“面平无沟壑,连笑纹都没见到一条,正缘来的晚,加上那为大人薄唇气度小,要想度了正缘,可是要好好遭受一番坎坷的——和卫姑娘你比起来,差得远咯!”
卫清酒也知道,这种毫无凭据的猜想是可信可不信的,但她却忍不住地迫使自己去联想,对比,对号入座。
她已经有了正缘,且往后都会顺风顺水,可陆随的正缘却要历经坎坷。
这意思是不是说,她可能并不是陆随的正缘?
此刻,坐在卫清酒身边的陆随,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莫名地有些沮丧,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怎么这么一副表情,那神婆说我什么不好了?”
“没有!”卫清酒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陆随,她抬眸笑了笑,像在对陆随说,也像在对自己说,“大人的姻缘,仕途,皆是顶好的,一帆风顺,无风无浪。”
听出卫清酒话中的恳切,陆随从她的反应能看出她在说谎,却还是淡淡笑着:
“现在这样就够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瞳始终注视着卫清酒,在她有些害羞的避开后,视线逐渐下移,在她胸前的位置停下。
卫清酒顺着陆随的视线低下了头,刚想骂他无礼,才发现那封青鸾给的信封,从她胸前的口袋里露出了一个角。
“我把这都忘了。”卫清酒懊恼地扶额,把信封取了出来,换了个位置坐在了陆随旁边,准备和他一起打开。
她小心地撕开信封的开口,里面看上去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陆随也有些好奇,把头歪了过来,等待着卫清酒展开信纸。
“这是……”
竟是一幅画。
卫清酒从信封里取出了一张白纸,白纸中间画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红嘴相思鸟。
两只相思鸟站在枝头依偎在一起,更可爱的是,一只鸟的头上插着一根镶着红宝石的红珊瑚发簪,而另一只鸟的爪子上,还画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白玉扳指。
陆随微微挑眉,伸手指着那只戴着扳指的鸟:“这画的是我?”
“对,是你,和我。”
卫清酒惊喜地看着纸上的画,两只相思鸟的羽毛顺滑发亮,明明是用纸笔画出来的,却让人仿佛能感觉到毛绒的触感。
原来,青鸾什么都知道。
正因为不会说话,青鸾更知道如何倾听,如何观察,更能发现那些旁人不容易注意到的东西。
这也许就是青鸾给他们最好的祝福。
卫清酒把这幅画重新放回了信封里,视若珍宝一般地收藏起来。
这一路上的纠结和焦虑,就在看到这幅画上的两只相思鸟之后,莫名地消散了。
发现了卫清酒的转变,陆随也舒展眉眼,从身边的餐碟上又拿起一个龙须糖,塞进了卫清酒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