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唐家人都是分别失踪的,所以和马县令的被发现时的情况有所不同。
马县令被发现的时候,所有房间内的布置和陈设几乎都和他休息前一致,连鞋放置的位置都没有改变,嫌犯很显然也没有动任何除马县令以外的东西。
第一个失踪的唐母房间,里面的衣被鞋袜全部都被叠的整整齐齐,应该是在她失踪以后,家里人帮她整理好,好迎接她回家的。
第二个失踪的是唐夫人,但因为她和唐扬是同一个房间,唐扬又是最后一个失踪的,所以房间里看上去十分凌乱。
第三个房间是两个孩子居住的房间,可以看出两个孩子平时也很调皮,看房里面的状态,应该是在两个孩子失踪以后,就没有被人动过了。
“唐扬肯定是个邋遢的人吧,明明是家里最后一个失踪的人,这两个房间却乱成这样。”洛雪跟在卫清酒后头走进了唐扬和夫人平日里居住的房间,看着满目疮痍的房间,皱着眉头说,“这要是跟我说山贼在里头洗劫过我也是相信的。”
卫清酒听了洛雪的推测,笑着摇头:“我却认为他原本应该是个井井有条的人。”
洛雪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地面,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啊?井井有条?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过来,看看这里。”
洛雪小心地跨过地上被乱丢的衣裤,来到卫清酒所在的书桌旁边。
放眼望去,这一团糟的桌面和整个房间并没有什么违和感,纸笔像是被人故意丢在了地上,桌面上还有干透了的墨渍。
卫清酒拉开抽屉后,洛雪惊讶地发现,里头整整齐齐放着很多厚厚的册子,一些还没有用过的笔和墨条也被很好的收纳在小盒子里。
唐扬虽说不是个书生,但他每天都有写手记的习惯。
他按照年份月份,把每一本手记排好了顺序,并且每一天都坚持记录,随便翻开一页,都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他的细心。
“……快到夫人每月腹痛的时间,故今日提前买了些红糖饼和老姜……”
“……近日母亲总说夜里盗汗睡不着,故将其被褥更换为凉席,夜里母亲鼾声如雷,实在有趣……”
“……今日夫人遗失一两纹银,一日未言语,谎称柳家还了二两账,复喜笑颜开……”
这些详细的手记,一直记到一个月前唐母失踪后的几日,戛然而止。
洛雪翻开最后那几页手记,交到了卫清酒手中,两人试图从当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夫人已将母亲房间打扫停当,街寻两日未果,夫人喉哑且夜不成寐。墙外发现鸟羽小画,又听闻蛇鬼传言,夫人不安便去问询神婆,讨得平安锦囊,系余腰间……”
“……遍寻夫人不见,又见腰间平安锦囊,悔不当初。”
这就是这本手记里的最后一句话。
之前唐母患有间歇的痴症,偶尔会有走丢过的经历,但每次都能在家附近重新找到。
在发现唐母此次的失踪可能会和城中的失踪案挂钩后,唐夫人去隔壁神婆处求来了一个平安锦囊,没有给自己佩戴,系在了唐扬的腰间。
“所以唐扬正是因此,认为夫人失踪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系上这个平安锦囊,以至于之后情绪崩溃,再没有心情收拾家里。”
捕头大哥站在房间门口,听见她们提到神婆,便主动开口询问两人的意见:
“女官,那个神婆就住在旁边,我现在可以带你们去。”
卫清酒和洛雪对视一眼后,把抽屉里的手记重新放好,跟着捕头大哥走了出去。
这边的两人还没有调查到什么有利的线索,另一边陆随他们,也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