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年纪大了,她说的话你不必全信,”陆随躲开视线,看着身旁的屏风上头的仕女图,心猿意马地道,“她还……跟你说了我什么?”
卫清酒笑得神秘,见天色还不晚,便让他们两人在桌案前坐下,闲聊几句。
“大人此去大理寺,得到什么收获了吗?”
陆随听了这事就来火,这魏饶成日里只知道瞪着眼睛找陆随的错处,但凡找到了点莫名其妙的蛛丝马迹,就要找陆随过来对峙,解释的清楚就说是例行喝茶,解释不清楚就说要公事公办,恨不得立刻让陆随下马。
陆随情绪淡淡,倒了杯茶水饮下:“那蠢货无非就是觉得我的风头太盛,怕我抢了他的位置。可就凭他的能力,就算没有我他也做不了这位置太久。”
魏饶其人,实力不足,仅剩的一点脑子几乎都用在勾心斗角和拉拢关系上了。
陆随手握拳放在唇边,难以抑制地又咳了几声。
眼看着陆一的咳疾症状都差不多痊愈了,可陆随的身体好像还是不见好,每每见他都像是在逞强。
卫清酒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见陆随杯中茶水见底了,她又给他继续满上。
“大人,春宴在即,我们定是要监视房棋娇的,但听王嬷嬷说,这内城园中的坐席都是固定的,像陆家的身份地位,估计要时刻看着房棋娇,大概是有些困难的。”
陆一笑着摇头:“你在说什么呢,里头这么大,你能碰上她就已经很好啦,你还想时时刻刻监视?”
“我已经让醉意浓准备下去了。”陆随的声音听上去总是让人格外安心,“许多身份地位不低的人,也是醉意浓的人。”
万事俱备下来,他们就只用等到春宴那天便可。
随便聊了几句就已经到了晚膳时间,卫清酒让他们两个先去,等她把身上的衣服更换下来,再赶过去。
关上门的前一刻,陆随脚步停下,背对着卫清酒说了一句:
“你今日很好看。”
卫清酒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愣,随后囫囵地说了句谢谢大人,便把房门给关上了。
她靠在门上,只觉着自己的心莫名有些慌乱,却不知是因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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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宴开始前的两日中,陆府上上下下都在为此忙碌着。
因为陆家是当朝贵妃的亲眷,待春宴结束后,贵妃是正好有和家人见面省亲的资格的。
倒时酒宴结束,城中河上便会多出几艘游向对岸的船只,把他们送到对岸去。
陆老夫人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自己身为贵妃的女儿了,自然会有些东西想要捎带着送去。
就这样,两日很快过去,春宴日到了。
凌晨时分,卫清酒就被街道上的鞭炮声给吵醒,没过一会儿,陆府的婢女就捧着些胭脂首饰敲开了她的门,说是陆老夫人专门事先替她准备好的。
卫清酒困的不行,只得强撑着眼皮,任她们摆布。
快梳妆好的时候,王嬷嬷来了。
在看见卫清酒的脸后,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
“太好看了,卫姑娘,要不我去跟夫人说一声,咱们就把这妆娘留下,往后每天她就专门为你梳妆打扮,你觉着行不行?”
卫清酒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辞:“嬷嬷,妆面太浓不利于观察死者的真实情况,我平日里验尸,碰到这种情况都是最棘手的,这要换成是我,我确是不想给仵作师傅增添些麻烦……”
“呸呸,哎哟,你说什么呢。”
王嬷嬷听着这番话,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最后看她都已经梳妆好了,便把蒙着面纱的兜帽给她戴上。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