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春宴开始还有两日,京州街上的人已经明显多了起来。
陆随和卫清酒刚从醉意浓走出来,卫清酒就被午间这人来人往的场景给震慑住了。
不过半日光景,这大道上便多了许多来往的马车,还有许多看上去就气质尊贵的行人,不断在那些客栈驿馆进进出出。
卫清酒看着那些忙碌又兴奋的脸庞,不自觉地也对春宴期待了起来: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也从未见过这样多的人……”
“害,这算什么?明日人会更多,”陆一七嘴八舌地介绍起来,“那些身份最尊贵的,才不住在这些驿馆里,他们多半在京州也有小宅小院的。等到了春宴那天,你可好好看着,整个内城园,你满眼除了人,再见不到别的什么了。”
内城园便是当今圣上为了与民同乐,特意建造的一个巨大的观赏园。
整个内城园建在高处,中间下沉内凹,建成一个以供全民观赏的大戏台,四面呈阶梯斜上安插坐席,中间布有一条暗河,将整个内城园一分为二,分成两个半圆。
宫中人在左,宫外人在右,互不相同,却能在各个角落都能共赏戏台风景。
陆随和陆一的身材本就比一般人高出许多,站在这越来越密集的人群中,吸引了很多注视的目光,仿佛春宴已经提前开始了。
他表情固然淡淡,但心中已生了厌烦,加快了步子往马车走去。
卫清酒快步跟在后面,她已经习惯了陆随的速度,两人一前一后靠的很近:
“大人,观察了这些天,房棋娇没有异样,孟璟炜也都在家中养伤半步未出,接下来该怎么办?”
自从那日堂审过后,醉意浓就派了人手在暗中监视着房棋娇和孟璟炜两人,观察他们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向。
只是据洛雪所说,两人看上去都非常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举动。
陆随蹙眉躲开身边行人难以避免的触碰,回答卫清酒:“孟璟炜已经没有必要再监视了,本案大概与他是没什么关联的。房棋娇处发现不了异样,也在我预料之中。”
像房棋娇那样精明的人,怎会想不到明明她已经认罪了,却不像孟璟炜之前那样下狱的缘由。唯有想从她身上再探听到些什么,才会将她放归,让她等待传召。
“这几日她定是不会露出马脚的,对待这样谨慎的人,就要比是她更耐得住性子,还是我们更有耐性。时日久了,她和真凶定是会有联系的。”
陆一一路小跑着跟上陆随:“大人,洛掌柜的还说了,房家也弄到了春宴的入园券。”
春宴虽说场地很大,可以容纳的下许多人,但终是不能将这京州所有人都包涵当中。
况且这酒宴说到底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才可以参加的,若是些身份低微的粗鄙市民和贱籍下人进了这园中,也是会冲撞了那些名家子弟。
所以要想进入春宴,首先需要得到春宴的邀请信,亦或是高价买入春宴的入园券,方才被允许入内。
“房家买了入园券?”卫清酒有些惊讶,如此说来,他们说不定还能在春宴上再遇上房棋娇。
陆随脚步放缓了些,他侧头问卫清酒:“与我想的一样,你可知道房家此举为何?”
“房棋娇是也到了可以配婚的年纪,家中父母有这想法也无可厚非……”忽然,她脑中浮现出一个猜想,她惊异地迎上了陆随了然的目光,“难道是她自己要求的?她想去春宴,难道是因为……”
陆随满意地颔首:“凶手也会去春宴。”
这样两人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交谈,正大光明的相见,而不被任何人怀疑。
因为今日街上格外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