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位梁公子带过来的,里面有些红枣糕,桃花酥,下一层好像还熬了些滋补的汤水。
卫清酒从腰间拿了银针,在食盒里的那些吃食里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可是所有的吃食都是安全的,就连地上剩下的那半块红枣糕也没有毒。
陆随看见卫清酒摇了摇头,转而就让那些捕快把梁公子放了。
这红枣糕眼见着刚刚入口,多半也不可能这么快毒发。
这时候,正在给张诚钰诊断的大夫开口道:
“张公子确实是中了毒,好在中毒不深,不会伤及性命,我给他再开几贴催吐排毒的药,这几日他大概是不会醒了,得慢慢恢复。”
卫清酒在这大夫的教授下,用手里的银针给张诚钰在手指上下了几针,好放出些毒血。
陆随走了过来,之前卫清酒也给他的腰带上缝制了些放置银针的口袋,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他看了看放在食盒旁边的那个空杯子里,里面还剩下浅浅的茶水。
银针下,针尖立马变成了黑色。
是有人在茶水里下了毒,凶手大概已经猜出了陆随他们扣下张诚钰的用意,想要来灭口的。
陆随冷冷地把银针拍在桌上:“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衙门里杀人!”
“今日究竟都有谁来了此处!?一一都给我报上来!”
温远山气得跺脚,底下的文书战战兢兢地把记录的名册捧了上来。
虽说张诚钰平日里没有很多交好的朋友,但受过他恩惠的客人有很多,过来送红封慰问的、送吃食探望的,刚这一天从早到晚就有十来个,根本没办法猜出是谁下的毒。
他们只是想着要利用张诚钰引出真凶,却没料到此人竟然这般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好友都要残害。
最后因为张诚钰的事,宁州衙门闹得鸡飞狗跳,一直到夜里才终于结束。
捕快们盘查了今天来探望张诚钰的那些客人,在一个一个排除掉他们的嫌疑后,又一个一个把他们的名字划掉。
张诚钰也没有办法再接触外界的人了,为了要给张家一个交代,温远山还带着手下的人亲自到张家登门道歉,并承诺一定会抓到真凶,还张诚钰一个清白。
陆随和卫清酒他们也几乎劳累了一天,在知道张诚钰的病情稳定下来以后,还是没能找到机会询问凶手的身份,只得踏着夜色回了私宅。
夜里如约下起了小雨,三人一人撑着一把伞,在细密的雨帘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刚推开私宅的门,从对面衙门处忽然又响起了急促的击鼓声!
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击鼓?
卫清酒有种不好的预感,陆一第一个反应过来,把伞丢了就朝衙门跑去。
“你不要去!”卫清酒正想跟上,却被陆随伸手拦下,大声喝道,“回去!”
“大人,今夜有雨,今日是双数,凶手不会杀人的,肯定不会的!你让我跟你去……”
“回去!”
陆随不由分说地将她推进了房中,二话不说地把私宅的门关上。
他心里知晓,这些不过是凶手那贪玩的仪式感。
疯子杀人,从来都是看心情。
卫清酒手中的伞落下,她隔着门,听着陆随和陆一焦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没用,在关键时刻却没办法帮上忙。
她紧紧咬住下唇,还是决定要跟上去。
正当她准备重新打开门时,门后暗处突然窜出一个黑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捂住了她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