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跪在地上,笃定地道:
“大人,华彪后肩上有一个牙印刺青,说出来不怕大人们笑话,当年我刚生完第一个孩子时,因为太疼了所以心里恨的紧,就在他后肩用力咬了一口,他后来就去将那牙印刺在后肩,要是那边的尸体的右边肩膀也有牙印,就能证明他是华彪!”
卫清酒站在棺木旁边,查看了棺木中的尸体。
“果然有牙印,”她思忖片刻,问她,“既然如此,你可愿意证明你的牙印和他肩上的一致?如此,便可落下身份了。”
苏雅毫不犹豫地点头,底下的人立刻抱上来一坨早就准备好的干面团,让她在上面轻轻咬一口,咬出牙印痕来。
对这面团为何准备的如此之快,她并没有想太多,在面团上留下一圈完整的牙印。
卫清酒把面团拿到尸体旁边,仔细比对着尸体肩头的刺青和面团上的牙印,说道:
“夫人下牙列稍有不齐,上排牙有两颗对称牙更短一些,所以在牙印上的表现是缺口。面团上和肩头上的刺青在相应的位置上都有缺口。”
她把面团放下,看着陆随对他含笑点了点头:
“大人,可以证明了,躺在棺木中的华彪,正是苏雅当年坠崖失踪的华彪。”
和卫清酒他们此刻的心情相同,苏雅的心情也很是激动,接下来就是继承那两箱子财宝的时候了。
陆随让他的人带来一些书卷,让苏雅签署。
卫清酒解释道:“是这样的,确认身份需要您的手印,银钱登记也需要您的手印,您手里那些房契地契暂且都先交给我,等我们统一确认好数目确定好财物类别后,就一起发放给您的。”
“好,我的全身家当,几乎都在这里了。”苏雅十分配合地交出自己的小木箱,一名衙役走了过来,把那木箱搬到了陆随面前的案板上。
苏雅正迫不及待地期待着,却忽然听见站在她身边的卫清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有些莫名地转头看卫清酒,卫清酒转过身来,面上仍旧带着和善的笑意,温柔却不至眼底:“对了,忘记说,那两箱金银有些是正经库银,且大部分是搜刮百姓得来的赃款,因此这两箱都需要上缴给京州库银。”
苏雅闻言,期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她被算计了。
“无妨!我只拿回我想要的就行!大人不会不还给我吧!?”她惊慌地站起身,想要冲上去拿回自己的小木箱,无奈众人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做,在她站起身时就已经提前拦在了她面前,不让她靠近半分。
她拼命伸手够着自己的家当,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忽然,身后的棺木发出了细碎的声音,之前躺在棺木里的“尸体”,竟然活了过来,在苏雅惊恐的眼神中,愤怒的华彪睁着眼睛,从棺木里走了出来。
苏雅惊恐地坐在地上,看着堂上众人平淡的表情,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众人为她故意设下的陷阱。
华彪站在苏雅面前,表情因为愤怒和激动变得有些狰狞,他弯下腰,朝眼前昔日的枕边人伸出了手。
“不要,你不要过来!”
苏雅惊恐地打掉华彪的手,以为他要杀了自己,却不知华彪只是想把她扶起来而已。
华彪直起身子,自嘲地笑了笑,紧接着他在堂前跪下,慷慨激昂地对陆随道:
“我华某生在战乱年代,无父无母,渴望有自己的家人,却未曾想到自己的妻子早已与人暗通款曲,不仅为他人养儿女,还要被人谋害性命。蒙冤数年,我被沉孟山寨主赏识收留,多次想要回来找回自己的身份却毫无办法,多亏了陆大人和卫女官,今日将我的名姓还来,此恩,我华彪永世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