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慈眉善目,其实是个恶毒的笨蛋,从以前就一直当面使软刀子,明里暗里给陆随添些麻烦,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大理寺卿这位置的。
现在开来,好像也不是特别笨。
魏饶眼风已转,双手放在背后:
“这倒是提醒我了,陆随动不得,那姓顾的还在我手里呢。我趁他还没被放出去,先给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他陆随能把我怎么样?”
卫清酒只知道他看上去蠢,没想到竟然蠢得如此恶毒。
她呼吸一重,手中的伞柄不小心磕到了门沿边,发出了闷闷地一声。
屋里的人都听见了,猛地转头看向门口:“谁!?”
卫清酒转身就想逃,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她抬眸,陆随那张精致冷然的脸极其靠近,他一只手仍撑着伞,另一只手轻轻托在她的后腰处,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并小声地嘘了一下。
马车等久了,雨水积到里头,湿了好一块儿,陆一正在外面扫着水,回头迟迟没有见到卫清酒的陆随,便往回走。
他正巧见到卫清酒被发现的这一幕,想也没想就上前护住了她。
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桂花清香,再一次占据了他的鼻腔,莫名引得他心里一阵酥麻。
陆随不动声色地松开卫清酒,把手中的伞放在她手里,自己转身竟走进了房中。
魏饶眼神微变,而后笑了笑:“怎么,子榭,有东西丢了?”
“魏大人不必惺惺作态了,现在除了我一个外人,剩下的都是您的心腹在这,”陆随眼神渐冷,眸中的狠戾毫不遮掩地暴露出来,叫那魏饶莫名后退出两步,“在圣上改判之前,我要保证顾霆尉的安全,还请大人帮我的好友换个牢房,不然——后果自负。”
魏饶已经是气得不行,原本他真的只是随手帮了个忙,又知道顾霆尉是陆随的好友,想借此煞煞陆随的威风,怎知还会把自己给拉下水。
他咬着牙笑道:“子榭,我想问你,这大理寺谁说了算。”
“你。”陆随听了他的话,心里实在觉得好笑,挑眉答他,“但以后谁说了算,还不一定。”
如同触及逆鳞,魏饶汗毛都怒得竖起,他冷冷笑道:“好,陆随,我就等着你这句话。你给我听好了,三年时间,我魏饶不仅会坐稳我的位置,还要把你踢出大理寺。”
在陆随眼里,魏饶从来都是个不值一提的草包。
他毫不在乎地点了点头,甚至还在魏饶肩上拍了两下:“我会等着,但在此之前,还请魏大人把顾霆尉从旧牢房先踢出来,到新牢房去。”
陆随收回了手,在众人面前拿出一块帕子,嫌弃地擦了擦。
在魏饶几乎能喷出火舌地目光中,陆随从容地转身离去。
他走到门口后,撑开了自己的雨伞,轻轻把卫清酒拉到自己的伞中,两人的身体几乎叠在一起。
卫清酒惊慌地想要跳开,陆随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在看。”
她顿住,随后乖乖地跟着陆随往外走。
在此之前,魏饶也早已有无数次被陆随气成这样的先例,可是他就是有种感觉,陆随今天很不一样。
他往常惹怒自己,多半是不会暴露自己的太多情绪,就能让对方气个半死。
但今天,陆随一出现就锋芒毕露,攻击性很强,就好像,在掩饰着什么似的。
魏饶眯着眼睛,看着已经走出很远的陆随的背影。
他忽然一惊,把旁边一个下人拉了过来,抬手指着陆随的背影,道:
“你看陆随那把伞里,是几个人?”
旁的下人聚精会神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