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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衣的甜包裹着酸杏的涩,刺-激着陆随口中的每一个细碎的味蕾,叫他从脖颈一路酸麻到了耳后。
卫清酒没注意到陆随的反应,为了缓解马车行路带来的晕眩,也取了个米枣放进了口中。
她转身从包里拿出先前读到一半的书,继续看了下去。
接下来,两人一个闭眼小憩,一个专注看书,静了一路。
此次回京路上,过了平安县紧接着便是茂园县,正是莫师傅的老家。
陆随念在莫师傅跟随自己多年,特意带上他顺路回老家看看。
已过午后,察觉到山路渐渐成了平路,行车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卫清酒掀开窗帘,朝骑马随车左右的陆一招了招手:
“陆大哥,我好像看见前面挺热闹的,是不是快到了?”
没等陆一开口,和马夫一起坐在前头红光满面的莫师傅抢过话头:
“我早就闻着味儿了,咱们茂园就在前头啦!我外甥女莫遥,说了要来接咱们,丫头,让她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么多天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莫师傅这么开心的样子。
卫清酒笑着说好:“正好我也有些东西想买。”
听到这句话的陆随缓缓睁开眼,问她:“身上盘缠足够?”
“够的,出来的时候兄长给了不少,我几乎没动过。”
陆随的视线逐渐上移,看向卫清酒发上的饰品。
往日看见其他姑娘家都是爱簪些花鸟,或是翡翠玉簪,卫清酒满头乌发顺滑蓬松,却只得一木簪,与她较为明艳的五官一比,属实是不大相称。
注意到陆随在看自己的头饰,卫清酒解释道:
“我不是要买发饰。若是检验时佩戴步摇坠子,不仅妨碍检验,还有饰品散落四至的风险。再者接触死者亲眷是常事,倘若打扮的珠光宝气,难免惹得旁人不悦。”
她自有道理,陆随也不便再问,只是内心里觉得这样顶好的长发,应配上更好的簪子才是。
没过多久,平缓加速的马车忽然急停了下来,从外面隐约传来莫师傅的声音。
卫清酒掀开布帘探出头去,却没见到莫师傅,一旁的陆一靠了过来,问前头的车夫:
“你急停作甚,莫师傅人呢?”
那车夫慌张地答:“小的也不知,刚才莫师傅不知在前面见到什么,喊了一句‘坏了’,就准备跳车了。马车在行进怎的可以跳车呢,那我就把车停了,没一会儿他就跑没影了。”
怕是莫师傅遇见了什么紧急的事,又不想惊扰车内的陆大人,这才跳了车。
陆一仔细看着前面,抬手指道:“哈?那不就在那吗,不过这么几步路,什么事这么着急?”
马车重新恢复行进,朝莫师傅的方向走去。
卫清酒坐在车夫身旁,看着前面的景象。
茂园县的关口就在前面,只见莫师傅正伸开双臂护着身后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子,女子手边还牵着一个女童,左不过六七岁的样子。
那肯定就是莫师傅的外甥女莫遥了。
在他们对面站着六七个成年男子,为首的两个穿戴衣物看上去就价值不菲,手里还附庸风雅拿着画有美人图的折扇,左右侍从一个个看上去都脑满肠肥,面相不善。
“……我管你是她舅舅还是舅妈?臭老头儿,你少来沾亲带故的,多大岁数了还来充英雄救美呢?给爷滚一边去,别妨碍本公子调戏良家妇女!”
“二弟,怎么和长辈说话的?这位臭老头儿,我好心提醒你一下,若是你再不让开,我的人可能就要给你卸条胳膊啊腿啊什么的了。”
“哈哈哈,大哥,